;战斗员一边在傍晚说著这种梦话一边翻身。
她睁开眼睛,和我对上眼。
「嗯?你谁呀?」
接下来是几秒钟的空白──
最后我低声说:
「面麦荞麦面麦蔷。」
「笹冈先生!?您翻白眼了,请振作一点!?」
糟糕,我的意识面类化了。
应该说,不妙。
我吓到了,吓得要死。
战斗员是个短发女子。不对,那不重要。那比荞麦面少女合理多了。问题是那个关西腔嗓音很熟悉、下垂眼也很熟悉,和我认识的人超像。
「奇怪……是光太?」
战斗员低声说出我小学时代的绰号。
「咦……笹冈先生,您认识她吗?」
「很遗憾我无法彻底否定认识她的可能性。」
我一边打马虎眼一边盯著战斗员的脸看。
不行了。果然怎么看都是我的儿时玩伴。
我叹了口气。
「喂。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野乃夏。」
佐藤野乃夏。十年前搬家的儿时玩伴。
只不过十年前的她并不是战斗员,只是个喜欢高中棒球的人类。
「咦……是、是光太,为什么?」
野乃夏揉揉眼睛,动作和十年前一样。
她高跪在床褥上,愣怔地张大嘴巴。
下垂眼的眼角冷不防泛起水分。
「……这样啊,原来是梦。毕竟人家已经见不到光太了。」
「为什么?」
「不过既然是梦,不管做什么都没关系吧。」
野乃夏突然使出擒抱将我推倒。
「呜喔喔喔喔!?」
「光太、光太……人家好寂寞喔……」
她把脸埋进我胸前使劲磨蹭。
大腿也被柔软的压迫感按住。呜哇,这家伙没穿胸罩!?
「呜喔喔!?喂,不许把鼻涕擦在我身上!快放开我!」
我硬是抬起她的脸,来回掴耳光。
「好痛、好痛!明明是梦,光太却一点都不温柔!?」
「少啰唆,总之先放开我!」
我抓住野乃夏的全身紧身衣,往被褥上摔去。
她滚了好几圈,一头撞上角落的瓦楞纸箱。
「好痛──!啊……可是,都这么痛了,为什么不会从梦中醒来呢?」
「因为这不是梦,赶快起来啦。」
「咦!」
野乃夏转头东张西望,动作像松鼠一样。
最后用力捏自己的脸颊。
「咦,奇怪,会痛……?」
野乃夏张大嘴巴。
「咦……是、是、是现实!?你怎么会在这里!?」
「该从何说起呢……总之你先收拾一下吧,例如那个。」
我指著被褥周围和泡面碗一起散落的大量白色内衣裤。
「咦……呀啊啊啊!不、不许看──!」
野乃夏仓皇将内衣裤拥进怀里。
我扶额叹气。
继荞麦面、MIB、魔法少女之后,换儿时玩伴战斗员出现吗?
正常人类究竟在何方?
***
「听好,光太。人家不是野乃夏,是别人,或是分身野乃夏。」
换上坦克背心与短裤的野乃夏在睁眼说瞎话。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所以野乃夏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你根本不相信我嘛!?」
「我赶时间,你快回答我。」
「啊呜……」
野乃夏挪动双腿,换成抱腿而坐的姿势。
就在我静静等待她时,她小声开口。
「……战。」
野乃夏吸吸鼻涕哽咽以后回答:
「我是战斗员哪……」
她槌了一下摺叠桌,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滴在桌上。
「人家现在……是、是邪恶秘密结社的,战斗员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