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吃到肉了,尝起来非常美味呢。
在入夜之后,马车便会随之停下。这样的野营生活持续了好一阵子。
由于我的身分是护卫,因此也要轮班排哨,并没有因为我是女性而给予优待。说起来,当我被特别优待的时候,多半是对方对我另有所图;遇到这种状况时,我通常都是把对方烤成焦炭。
「魔法这东西还真是方便啊。一般来说,光是要升起这样的火堆,就得费上好大的劲呢。」
我对着充作柴堆的木屑点火后,和我一同上哨的佣兵便这么说道。这类感想实在是太过泛滥,我都不知道听过几次了。
「《发火》是基本功,敢以魔术士自称的人,无法使用的反而是少数喔。」
即使如此,会实际运用的人应该很少吧。因为没有必要。
毕竟在日常生活里,不会有哪个疯癫的魔术士会为了生火使用魔术。
「这点小火是没办法狩猎魔物的。」
光是要打倒一只半兽人,就得用上好几发《火球》。
反过来说,就连被冒险者视为宿敌的半兽人,只要靠《火球》就有办法解决。
至于我的王牌,则是一口气展开大量的《火箭》,但在这趟旅途中应该没有展现的机会吧。
「对了,你的实力似乎很强啊。看到你毫不犹豫地把强盗烤成火球的时候,我可是吓得汗毛直竖呢。」
「就算这里的所有人想趁我睡觉时夜袭,我也有把握能反过来解决你们。」
过去真的发生过这种事,当时的规模好像比这批商队还大。
由于那批人其实是强盗团假扮的,因此我领到了赏金。虽说因为把他们烧得面目全非,导致扣了一些奖金,但那还真是不错的收入。
「才不会那么做咧,光想就吓死人了。」
在一般人的眼里,魔术士这种存在似乎会带给他们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我虽然过去曾被护卫的对象袭击好几次,但在一次次把他们烧成火柱后,就再也没有人袭击我了。应该是传闻散播开来的关系吧。
说起来,奴隶诱拐犯也是这样呢。在我穿上这身袍子之前,他们明明就频繁地找我下手,但最近已经完全没看过他们的踪影了。那也为我赚了不少零用钱呢。
……要是脱去这身长袍的话,他们又会对我下手吗?
「小姐,我看你就算是体术也是在我之上吧。明明就是个小不点啊。」
「……你看得出来吗?」
原来如此,这似乎是一位身手了得的佣兵。
我以为穿着袍子应该很难看出来才对,但他似乎是观察了我的动作,还真是有眼光。
还有,小不点这句话是多余的。
「是啊……我虽然也对自己的身手小有自信,但完全不觉得赢得了你。果然那些评价不是浪得虚名啊。」
「真是聪明呢,我算是很强的喔。」
「『算是』啊……每个魔法师都像小姐你一样强吗?」
没这回事。大部分的魔术士,身材都和枯萎的牛蒡没什么两样。
基本上,魔术士是不会锻炼身体的。他们多半会将锻炼的时间挪去研究,而且也认为这是他们的使命。
我在这方面也与他们相同,只是进修的方式不同罢了。说起来,要是没好好锻炼的话,也没办法出去旅行啊。
「我想,厉害的人应该都很厉害吧。虽然我几乎没和他们交手过。」
战斗的时候会停下脚步,成为摧毁敌人的炮台——这是魔术士带给世间的形象。虽然方向有些不同,但那的确也可以称为强大吧。
而这也逐渐变成了刻板印象,不管是童话还是在剧场上演的舞台剧里,出现的魔术士都是那种调调。
所以,像我这种身手灵活的魔术士,就能攻其不备。
若是一味钻研魔道,可抵达不了极致的境界——这虽然是师父说过的话,但现在的我相当能够体会话中的苦心。
「也就是说,这是和我们完全不同的世界啰?真是败给你们了。」
但就算再强,也无法改变贫穷的现实。这个世道是很不好混的呢。
旅行持续着。
通往王都的旅途相当漫长——虽说直线距离其实并不算太远,但为了顾及各国之间的关系,我们必须穿过好几个国境。就连刻意绕远路都显得不怎么稀奇了。
这一带的国家基本上都是互相敌视的关系,若有一个地方爆发战事,说不定就会波及其他的国家,演变成大规模的战争。
无数小国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又在短短的时间内遭到消灭。我想,这世上应该没有人能掌握所有国家和彼此的外交关系吧。
而在这些国家之中,有两个国家罕见地有着悠久的历史,即是帝国和王国。这个大陆的历史,基本上都是以这两个国家为中心转动的。
既然大国就只有这两个,我们理论上来说只要直接穿过国境即可,只是复杂的国际情势不允许我们这么做。
我们穿过了城镇,爬过了高山,穿过了街道——其数量之多,让我连数都不想数了——最后终于抵达了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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