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的话厨房肯定会有。好!我们走吧!动作快!」
一反常态有些性急的冬儿,强行将困惑的京子与天马带出了仓库。如果绳子还有剩的话,说不定会把三个人一起捆起来,但冬儿他们平安无事地出了仓库。
被留在原地的春虎长叹一口气。
「……夏目?」
「……对不起。」
夏目没有还嘴,垂下了头。这样一看,那线条般的纤细身体与长长的黑发,怎么看都不像男性。连语气也有些奇怪。
实际上,这个印象并没有错。夏目是女性。她遵循土御门家的『家规』,不得不伪装成男性生活下去。原本这个秘密,只有冬儿与一起被绑在这里的铃鹿知道。
「明明知道这东西让人不能说谎,为什么还要特地以身试险?」
「没、没办法吧!刚刚就说了,现在是非常事态!」
「就算这样,应该也有别的做法吧?」
「没法那么悠哉吧!这样下去也是无计可施,所以我是为了打破事态不得已才——『不过确实可能也可以用替代的简易式先试验一下,可以间接推断而不用直接地』——不对?!没这回事?!」
「那个——」
「总之——『都是春虎君不好!』——作用于心灵的术式效果如何,取决于思想准备——『粘在一起纠缠还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春虎君对咒具也太没有警戒心了——『那样让人羡慕的事』——所以我一直都让你多加锻炼——『所以我才会』——你是我的式神对吧?!」
心思暴露了。话说,最后已经是和咒具完全无关的心声了。
空与铃鹿冷淡地看着她。
「夏目大人……」
「我说你啊……」
「有、有什么问题吗?不管怎样,冬儿君他们会在物理上地帮忙解开束缚!那样就没什么问题了吧?有什么问题就直说!」
被这样一说,不知道自己随时可能会说漏什么的两人,老实地闭上了嘴。说到底,对于这个咒具来说,沉默是金。夏目、铃鹿与空,都不希望再像之前那样自掘坟墓了。
与三人绑在一起的春虎松了口气,放松地耸了耸肩。
「最后这个东西还是得用剪刀来解决啊。真是的,本以为终于找到了不得了的咒具,没想到是白费力气了。夜光也会对这个结果失望吧。」
春虎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说出了这番话。他大概是想开个玩笑来缓和现场的气氛吧。
但是,在尝尽屈辱的女性受害者们耳中,听起来反而像是侮辱与讽刺一般。
夏目斜瞪着春虎。
「说起来,春虎君还没有体会过这个『不得了的咒具』的效果呢。」
她指出了忽略的这点。铃鹿马上响应道。
「啊……确实如此呢。明明是难得的真正的夜光咒具。」
「既然这个一会就会被切断销毁的话,那在那之前应该多积累一些『经验』吧?」
「是啊~反正一会要弄坏了,进行一些强硬的干涉也没什么关系吧~」
「作为春虎君的主人,我也应该了解一下式神的心声吧……」
「作为研究者也想要一些假设方案的实测数据呢……」
「等下,慢着慢着慢着!你、你们在说什么?空?空是站在我这边的吧——」
「……既为护法,也有意了解主人的真意……」
「不是那回事吧?!」
在春虎一脸狼狈的同时,夏目与铃鹿吟诵起了咒文,空则对此视而不见。春虎想要强行逃离,全力扭动着被绑住的身体。
冬儿他们回到仓库的时候,春虎他们已经变成了难以直接切断的状态。全员被绑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毛球。
☆
「这次实在是失态至极。作为春虎大人的护法,也太不中用了……」
深夜。
阴阳塾男生宿舍的屋顶上,空一边打开那个木箱的盖子——结果还是拿回来了——一边独自反省着。
此次骚动的源头,本就是空在仓库里的无数咒具中注意到了这件咒具,并把它献给了主人。空认为应该要深刻反省。
从那之后的解析与仓桥家家主——京子的祖母仓桥美代——的证言来看,确认了这个绳子并非是军用的咒具。
其实那个咒具,似乎是用于抓捕那些偷懒逃学去玩的没规矩的孩子。自然,如此一来这个咒具不太可能出自夜光本人之手。
在土御门夜光的时代。
某位手腕了得的阴阳师,为了抓住哪里的淘气小子,制作了这个咒具。
这个咒具加入了让人无法说谎的咒术,或许是针对小孩子找借口时的对策吧?
毕竟是上个世纪的事了,也没有留下任何记录。现在只能靠想象来猜测了。
「不过,从结果来看春虎大人没有受伤,空还和春虎大人贴了个够,也不全是坏事……不不不,这种想法也太不正经了!反省!空要反省!」
像这样,贯彻本心的忠诚式神,即使没有咒具加成也不会说谎,拼命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