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话的千鹤,夏目满脸通红,身体愈缩愈小。大友一头雾水,只能在一旁发愣。
「呃……你们不知道夏目同学搬到男生宿舍吗?」
「当、当然不知道!」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
「老老、老妈!」
春虎急忙阻止就要脱口而出的千鹤,千鹤也赶紧把话吞了下去。这莫名其妙的反应更加深了大友的疑惑。
「老师!还有其他事情要谈吗?」
「没有……大致都谈完了……」
「那么我们要紧急召开家庭会议,请问可以失陪了吗?」
「请、请便。」
千鹤以不由分说的气势如此宣言,接着带板着脸的春虎和懊悔的夏目离开会客室。留在原地的大友甚至没能好好道别,只能愕然目送三人离去。
本来以为对方采取的是宽容的教育方针,但忽然又摆出那种态度。
「……传统世家真难懂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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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谈全部结束了吗?」
大友无精打采地咬着鱿鱼,木暮禅次朗笑嘻嘻地把一壶热酒倒入他的酒杯。
那是一间位于新桥的老旧居酒屋,因为聚集了上班族而人声鼎沸。和他一起喝酒的是过去的同窗。两人许久没有碰面,好不容易约好要见面,又因为大友进行面谈的事情一延再延,最后延到了这一天。
「说是全部其实还不到一半哩,不过这样就已经让我累得半死,不管家长、塾生,当然还有讲师都很辛苦哩。」
「依塾长的个性,这么做一定有她的考量吧。」
「真的有吗?」
「实际上如何?开始前和结束后对塾生的看法有什么改变吗?」
大友啜饮着木暮为自己倒的日本酒,「嗯……」一边寻思旧友的提问。
一般来说,塾长的目的或许在于让第一年担任教职的大友能够有多一点身为讲师的自觉,同时让他亲自了解关于每个塾生的情形。
「反正一样是工作哩。」
「可是心情不同吧?」
「这个嘛……啊,大姐,鱿鱼再来一份。」
大友加点一份鱿鱼,接着把酒杯送到嘴边。
大友过去的工作是读出他人的隐情,窥探秘密,「扼杀」对方的力量。但是现在的工作要求大友「开启」,并且「协助发展」对方的力量。两种工作内容看似完全相反,其实需要的技巧相仿。问题在于技巧的使用方式——正确来说是使用者的心态。
即使工作相同,心态也会不同,事实正是如此。自己只不过是个「讲师」,更准确来说,是塾长以备不时之需的棋子……说不定她的期望其实更高。但如果有那么高的期望,至少先加薪吧……
「……其他班我是不知道……」
「嗯?」
「我们班上的塾生每个都很有意思哩。」
大友喃喃说着,木暮听见后咧嘴笑了出来,默默往老友的酒杯里注入日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