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多的咒符可以借他。」天马连忙解释。
「咒符?」
春虎惊讶地一回问,「啊,他也问了我一样的事情。」不只天马,京子也说起相同的话。
「下课的时候,他说想要护符,所以我把身上的护符都给他了……我还以为他打算用在今天的练习。」
「嗯,我也这么以为。」
听完京子他们的解释,春虎和夏目面面相觑。
「……这么说来,冬儿在午休时间也问了我奇怪的事情,像是什么地下阴阳师之类的。」
「什么?」
「他不是说我们在聊网路上的事情,敷衍了过去吗?就是那个时候聊到的。」
「原来是那件事啊。」
春虎盘起胳臂,不发一语,像在思考着什么事情。「春虎大人。」空仰望着主人,神情很是不安。
「……怎么了?那家伙打算惹事吗?」
「不可能,冬儿同学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这可不一定,冬儿是那种会主动招惹麻烦、淌浑水的人。」
听见京子与天马的对话,夏目没有自信地摇了摇头。事实上,冬儿是一致公认最爱麻烦的人,就算瞒着其他人暗自盘算着什么也不奇怪。然而──
「……算了。」春虎意外平静地说。「反正那家伙再怎么乱来,也不会给别人添麻烦。」面对忍不住把脸转向自己的其他三人,春虎说得相当轻松。「可是……」夏目一脸伤脑筋的样子,反驳他的说法。
「他连咒符都准备好了,说不定是打算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他瞒着不告诉我们,可能就是为了不给我们添麻烦……」
「那就算啦。」
春虎咧嘴一笑,夏目见状不禁错愕。
「你在说什么!如果他瞒着我们是为我们着想,怎么能算了?」
遭到夏目的责备,春虎却是不以为意。
「他又不是笨蛋,很清楚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把我们卷进麻烦和自生自灭,哪个会造成我们真正的麻烦。」
春虎平心静气地说,说得理所当然。夏目目瞪口呆,京子和天马也是类似的反应。
「……不过,要说不像他的作风也真的不像他会做出的事。难不成……」
春虎喃喃自语地说着,再度陷入沉思。他双手扠着腰,仰望天花板,「嗯」地沉吟。
接着他把视线落到脚下,正好对上了空仰望着主人的双眼。
「……春、春虎大人?」
空不停眨眼,望着凝视自己的春虎,双耳和尾巴轻盈摆动。
「好。」春虎点了点头。
☆
冬儿先回宿舍一趟,把制服换成便服,接着避开从塾舍回来的其他塾生,独自离开宿舍。
他直接徒步走到六本木,不打算搭电车。虽然从涩谷走过去有一段距离,但时间还很充裕。
夜幕即将低垂,路上亮起了街灯。沿路的店家透出灯火,结束一天工作的人们开始涌出大楼。
算起来,他大概有一年没有来到六本木这个地方。那时候他刚结束漫长的住院生活,正要离开东京。他对那地方没有特别熟悉,那一天会在那里只是碰巧经过,所以在离开东京前,他想再一次看看那个地方。
那个改变自己人生的地方。
遭遇灵灾──『鬼』的场所。
他还记得,自己那时候确实是大失所望。再度造访时,街上完全不见灵灾留下的痕迹。冬儿入院的时间不到一年,不过对大都市东京来说,一年的时间就足以把那些痕迹清除,恢复为空地,再覆盖上全新的样貌。不只城市如此,恐怕人们的记忆也是一样。
原来如此,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亲眼目睹自己遭受灾害的灵灾现场──那一天的「污秽」被清理干净的街道时,冬儿带着复杂的苦笑,如此心想。
一年前的冬儿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接着「往前」踏出了一步。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向前迈进。
「……好。」
沉浸在过去的冬儿再次确认时间,在前往目的地前,他打算先去一个地方。他没理会闹区里喧嚣的人群,默默加快了脚步。
那是个位于住商综合大楼之间,连公园也称不上的一小片空地。那里有座慰灵碑,在那天的事件几乎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后,这可以说是唯一留下的渺小痕迹。
这天夜里有人先到了一步,先来的是一名女性。冬儿停下脚步,脸上瞬间闪过惊讶。从女子始终面对着慰灵碑可以推断得出来,她不是在这里等人,也不是在这里稍事休息。她的年纪约二十前半,华丽的服装是上班前的酒店小姐打扮,不过她看来还不是很适应特种行业,那张端正的脸庞流露着忧愁。
忧愁根深蒂固,化妆也遮掩不住。
「…………」
过去冬儿只见过手机里的照片,他追寻着微弱的记忆,全身有些紧张。
接着,女性察觉他的视线。
他和惊讶地转过头的女性四目相对。果然是她。冬儿没表现出内心的动摇,不发一语地缓缓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