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样的咒物,但是我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挑战。」
这时,大连寺终于转头望向飞车丸。
他的目光散发出灿烂的光芒。
「你猜对了,我要降下的就是这位鬼神。遗憾的是,因为作为须佐之男尊供奉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始终没有个鬼神的名字。在身为鬼的时候,人们都用大岳丸称呼他。你当然知道他是谁吧?那是与酒吞童子以及玉藻前并驾齐驱的本土最强妖怪。要降在像我这种外道身上,你不觉得这个『神』很适合吗?」
「……这家伙……」
捣住她嘴巴的黑影拿开了,恐怕是故意拿开的吧。大连寺扭曲著脸,他在笑,只是那实在是个诡异的笑容。
「虽然也有『生灵』这种说法,所谓的『鬼』是由人生成。而在靖国这里,聚集了由人成为的『英灵』。这正是人类在『死亡』之后,能成为各种可能的证据。那么,究竟人能不能成为『神』?至少纳入这壶里的骨头由『人』身成了『鬼』,在历经数百年的岁月后,最后成了『神』,我会用咒重现这段过程。虽然咒法不同——我将亲身验证夜光提倡的理论。」
「…………」
飞车丸说不出话来。和刚才的感觉一样,这人疯了。肉体如何不清楚,不过她甚至有种感觉——这个男人的灵魂,或许已经到了彼岸。
出渊呼地吐了长长一口烟,接著把香菸丢在地上,用鞋底踩熄菸蒂。
大连寺苦笑著。
「中佐,这里可是神域喔?」
「啰嗦。少在那里耍嘴皮子,还不赶快开始。」
「是、是,那我这就开始。」
大连寺耸耸肩,用视线朝让宪兵们昏倒的影鬼下达指示,移动到出渊身旁。
「我这边会留一个,万一情况危急,到时候你得赶快逃走。」
「用不著担心,我一定会这么做。」
出渊坦率地这么回答。大连寺咧开了赤红的双唇,接著一只手伸进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并且大动作翻了过来。
轻盈撒落在地上的是影鬼咒符,数量约有十来张,似乎是所有剩下的符了。飞车丸瞠目结舌,然而大连寺并未当场发动符术,只是意气轩昂地跨过注连绳,进入自己设下的结界。
「你……!」
飞车丸拚了死命抵抗。
正确来说,她其实是作势抵抗。
她一点也不在意左肩流出的鲜血,反倒是故意挣扎好让对方看见。说实话,这时候再怎么顽强抵抗也无济于事。因为专为飞车丸打造的影鬼彻底封住了她。
不过,她并未放弃。既然走到这个地步,也只能在死里求生了。她打算趁大连寺举行仪式的时候动手。影鬼看起来是靠自己的意志行动,不过只要主人专注在仪式上,影鬼的动作照理来说也会变得迟钝。而她能发动攻击的只有那一瞬间。大连寺表示要将飞车丸献给神,所以在那之前非得找出「破绽」不可。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必须事先进行准备。
主人进入结界后,抱起飞车丸的影鬼也跟著跨过结界的注连绳。就要跨入结界前,飞车丸看准影鬼的身体与出渊形成死角的瞬间,奋力挣扎的她又更激烈地扭动身体。
她用力甩头,顺势把扎起的发梢甩到手边,接著她用指尖抓住头发迅速拔了下来。
拔下来的头发轻飘飘地往地面落下。
在那之后,飞车丸完全被带进结界内侧。
她用眼角余光确认,看见留在注连绳外面的出渊为了再点一根菸,视线落到了手边。他没注意到飞车丸刚才设下的机关。只是在咒力遭到封印的状态下,也没办法运用这个机关。接下来只能碰运气,向神祈祷……眼前或许正要产生一位新的「神祇」,想到这件事,她不禁感到战栗。
大连寺没有察觉飞车丸的决心,他站到了桌子前面。
他用力一扯,撕开骨壶的封条,掀开了盖子。从飞车丸的位置,看不见壶里是什么样子,不过在大连寺拿开盖子的瞬间,一股古老的灵气也缓慢地从里面飘散开来。
灵气像是比重较重的气体,从壶里溢出后滴到桌面,接著落在地上,在脚下蔓延开来。灵气的威力愈来愈猛烈,彷佛正逐渐「苏醒」过来。
灵气的浓度不停上升,半像是液体覆盖在地面。不过灵气没有越过结界,反而留在内侧一点一点增加份量。
「呵呵。」大连寺像是按捺不住笑意,低声笑了出来。不过他马上挺起胸膛、挺直腰杆,取过另一个三方上面折起的和纸。
那是用在仪式上面的祭文。他啪地打开来,深深一呼吸——
「于敬畏之鬼神跟前,吾大连寺显明诚惶诚恐——」
高亢的嗓音吟诵起了祝词。
大连寺全身涌起灵气,出现强大且明确的咒力。光从这样的情形,也能窥见大连寺身为一介咒术者的高强实力。与带有咒力的祝词呼应,逐渐充满整个结界的灵气也摆晃著蠢蠢欲动。
说到关于「神」的咒术仪式,飞车丸也经历过夜光的「泰山府君祭」。不过大连寺举行的仪式与夜光的完全不同,相当异样。结界内外的两只影鬼发出不成声的咆哮,飞车丸感觉全身窜起了无以言喻的恶寒。
——这是……
不好的东西。本能——不对,是灵魂有这样的感觉。她严令自己的心灵不许受挫,到最后刻都不许放弃,但是在那瞬间,她不由得怕得全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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