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佐月粗声粗气地硬是把话题拉了回来。
「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也无法预测他们的动向。再加上现在对英美开战在即,军部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再怎么微不足道的纷争,最好都尽量避免。」
听见参谋本部少佐的这番话,隆光的脸色相当凝重。
「……果然避免不了开战了吗?」
「避免不了。最近会召开第四次御前会议,恐怕那个时候就会决定。」
「有可能靠陛下登高一呼来避免开战吗?」
「陛下表明自己意思的情形很罕见,尤其开战势在必行,这种事就更不可能了。」
隆光听著佐月冷淡的回答,忍不住叹息。
各种局势同时动了起来,或许就像佐月推测的,出渊是看准了这样的状况展开行动。然后……这是飞车丸个人的猜想,恐怕对方根本没有控制局面的意思。他们只是先扰乱状况,接著走一步算一步,感觉得出一种脱轨且无秩序可言的意志。
「和两年前不同的是,我们要顾及自己的立场。相较之下,出渊和大连寺完全没有需要守护的东西。」
佐月像是为这场对谈下了总结,这么告诉夜光与隆光。
他用促使他们下定决心的口吻说。
「我会持续搜索敌人的动向,不过我方接下来转为守势是必然的发展,各位务必提高警觉。」
☆
讨论结束后,佐月要回参谋本部时,夜光追了上去,在走廊叫住他。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追问的嗓音里,虽抑制住了却依然散发出怒气,模样像是随时可能扑上去抓住对方。随后追上的飞车丸,没想到会看见主人这样的态度,不禁倒抽一口气。
「相马家的嫡系是依代?而且『没有说的必要』又是什么判断?」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别装蒜了!相马家的夙愿指的就是那一回事吧。」
「……那是『相马家』,不是『我』的。」
佐月面无表情,简单应了一句。夜光面对面瞪著佐月,最后他还是摇摇头,忿忿地吐了口气。飞车丸搞不清楚状况,只是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难不成你想成为第二位新皇吗?」
「简直是时代错误的想法……不过不能否定那些长老的脑子确实是老古板。」
佐月说得漫不经心,咂舌后掏出了香菸。
他划下火柴,把火点著,然后吸了口菸。他像是要吐出胸中所有郁闷,用力呼出一口烟。
然后。
——该不会……
飞车丸心里终于把事情「串」了起来。
昨天晚上,夜光提到了相马家的夙愿。
简单来说就是「神」的解析,而且解析对象是相马家的祖灵平将门。在调查与接触之后,最终阶段是让他们祖先的神灵「显现」,这正是相马家千年来的夙愿。
只是,他们的目的不只如此。
所谓的巫觋,是指与神明产生感应、从中传达意志的人。依代则是招来神灵,让神灵附身在自已身上。相马家的嫡系如果既是巫觋也是依代,他们真正的目的显而易见。
换句话说,相马家的夙愿是平将门的灵附身在当主身上,举行降神的仪式。
简直像神话一样。
——让「神」附身在现世的人类……
听见这大出意料之外的事实,飞车丸不由得愣在原地。
「……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吗?平将门可是朝敌,是叛国贼喔?」
「这件事用不著安倍晴明的后代提醒我。」
「就算不是你,是『相马家』的意思,在外界看来都是同一件事。这可不是不敬罪那么简单,二二六还算小意思,因为他们的目的是要铲除『君侧的奸臣』,没有胆敢取代天皇的意思。」
「你这种说法就很不敬啰。再说,将门公虽然向朝廷掀起反旗,其实根本无意取代天皇。」
「别说了,讨论这种细节根本没有意义,反正还不是一样。万一这个计画曝光,相马一族就完了。就算不至于落得这种下场,但你也听到隆光先生怎么说了,因为是叛国贼的后裔,世人对相马家有强烈的反弹。」
「我再提醒你一次,新皇是那些老人家的妄想,我可不想为了那些只剩下短暂余生的老人的执念,牺牲自己的性命。」
两人虽然压低了嗓音交谈,飞车丸依然忍不住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在场。话说回来,这地方是仓桥家的宅邸,哪里有式神在都不奇怪。
「出渊中佐或许察觉到相马家真正的企图了吧?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会坚持与相马家作对也说得通了。」
「蠢话连篇。那家伙怎么可能有这种尊皇思想,再说如果目的是阻止新皇,可以用的手段有很多,也有不少足以使我族『致命』的手段。」
这说法确实相当合理。阴阳察虽然重建了,但世人对于咒术的不信任感——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并未就此消失。再加上将门后裔将军方作为私用,又打算让朝敌的御灵降在人类身上,就算只有风声在外面流传,也足以对相马家和阴阳寮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