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ShamaniC DawN 三章 帝都的阴阳师

;「中尉把与中将的直接对决丢给佐竹大佐解决吗?」

  「……可惜我还不够格。」

  佐月悻悻然嘀咕著,朝夜光露出了不寻常的阴森目光。

  夜光忍不住笑了出来。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中尉。用不著担心,我没有和那个白胡子中将签下什么密约。」

  「……土御门家只需要竭尽所能达成自己的目的,相马家这里会依照之前的宣言,尽力提供协助。」

  「中尉,你怎么暴躁成这个样子。没有事先找你商量就擅自行动,这件事我向你道歉。不过老实说,应该不需要什么事情都先和你商量吧?」

  「反正对方找你应该是为了拉拢,你打算拒绝吗?」

  「我对军方高层没兴趣。」夜光耸耸肩。「又是军方。」佐月的神情愈来愈不悦。

  「你就那么无法忍受从属于军方吗?」

  「一开始我就说过了。」

  「为什么?现在在这个国家要成大事,选择很有限。难道以你的年纪、立场和才能,真的打算隐居度过剩下的人生吗?.」

  这时候,佐月莫名露出了符合自己年纪的年轻人脸孔。单纯的疑问与些微的恼怒,再加上焦躁。

  ——这……

  飞车丸眨了眨眼,重新打量起佐月。

  她懂佐月说出口的想法。至于原因的话,她心里对主人确实也存在著焦躁。

  夜光生来就对「世俗」没有执念,常表现出不像他这年纪、地位与才能该有的,缺乏霸气的豁达举止。尽管明白他就是这样的个性,「为什么?」她还是不时这么怀疑。

  对许多人来说极有价值的事物,夜光却嗤之以鼻到让人错愕的地步。受上天宠爱——不对,真要说起来正是因为受到宠爱,他才能这么天真无邪。而且这天真无邪的特质,也正是他受到上天宠爱的原因吧。

  这个时候,飞车丸第一次觉得与佐月亲近了一些。

  不过。

  「——夜光大人。」

  「啊啊,对了。中尉,不好意思,为了替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我们得换个地方。」

  「我是无所谓……怎么回事,你好像话中有话?」

  「嗯,老实说,这件事说来话长。」

  「……慢著,你该不会在和中将谈话的时候设了什么机关吧?」

  「算是吧,不过不是设在他身上。如果这样能解决事情,也算是赚到了……」

  夜光悠哉嘟囔著。佐月说不出话来,接著长叹了一口气。也许是多心,飞车丸觉得与佐月的亲近感愈来愈深了。

  然后,佐月或许是硬逼自己转换心情,「知道了。」露出了像是耐著牙痛的表情说。

  「既然答应过你,我不会妨碍你的行动。不管是什么样的形式,我都会提供协助。所以说,可以拜托你『解释』清楚吗?『解说』也可以,就算是『阐述』也没关系,这些说明,我就连欢迎都来不及了。」

  「其实也没什么,如果对方接受挑衅,接下来将会与出渊一派展开对决,至少我希望事情可以朝这方向发展。」

  「等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出渊也出席了吗?」

  「没错。」

  夜光语调神秘,像在揭穿恶作剧的手法一般,爽快地承认了这件事情。

  「只不过不是矢野中将叫他过去……正确来说他没有『出席』,只是『偷看』而已。」

  夜光说著,偏著头望向佐月。他嘴一咧,在唇边浮现出无比狂暴的笑容。「喜不自胜的战意」从他眼里一闪而过,但依然没逃过飞车丸的注意。

  「矢野中将被灵体附身了,那和妹妹身上的是一样的术式。中尉,这是我的直觉,那个叫出渊的男人远超乎你和隆光先生的料想,是更强劲的对手。」

  ☆

  「啧,所以我们的手脚完全被人看穿了吗?」

  「中将临时起意的会面,如果再早半天的时间,我们还不至于无计可施。」

  一间古老宽敞的木造民宅内,两个男人躲藏在二楼一间六张榻榻米大的房间。

  他们分别是给人大胆印象、目光锐利的四十岁男子,以及让人莫名联想到鼬鼠、三十岁左右的痩弱男子。前者把有些骯脏的军服随便套在身上,后者穿著凉爽的和服。一人盘腿坐在榻榻米正中央抽著菸,另一人坐在窗台上,眺望著傍晚的阴郁天色。

  敞开的窗户下,是缓慢流动的隅田川。覆盖天空的厚重云层让夕阳从内侧染上红晕,犹如火山猛烈爆发的烟雾。在这样的光线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河面彷佛泛著一层鲜血。尽管美丽,

  却是不祥的光景。只是,坐在窗边的痩弱男子并未望向下方的河流,而是看著对岸的人形町街道。

  「这下……」他眺望著远方。「该怎么办,中佐?」

  「……确定土御门没带那个鬼来吧?」

  「对,随行的只有一个年轻人。在这种状态『邀约』,可见对方相当有自信。」

  「相马家的年轻当主身边应该也跟著很难应付的东西。」

  「难应付是难应付,不过只要不对付相马中尉,理应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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