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们可能误会了,相马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这不是我们的阴谋,也不是什么策略。」
「证据呢?」
「没有。不过我们如果要动手,手法会比这个漂亮,请各位至少要相信我这一点。」
佐月说著,平静地对角行鬼耸了耸肩。他没有过意不去的样子,但是也没改变态度。
「中尉,你的『本性』好像露出来了,这样好吗?」
夜光不怀好意又有些开心地这么问他。
相对之下,佐月回答的神情异常洒脱。
「抱歉了,宗家。本来想和你多玩一会儿——但只能玩到这里了。虽然不清楚他们有什么目的,袭击暗寺这种作法显然是太过火了。在火花波及到我们之前需要先下手为强。」
「……请我担任阴阳头这件事取消了,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没错。」
先前的执著犹如幻象,佐月洒脱但又神情严肃地点了下头。
他用手搔乱了自己那头红发。
「简单来说就是时间用完了,得另外找人……现在只能随便找个适合的人选,让那个人当个形式上的领导者。而且当初的计画也有很多地方必须修改。」
佐月半是自言自语,意兴阑珊地嘀咕著。
不过,他忽然抬起头看著夜光,接著咧嘴笑了。他的表情和过去判若两人,和猫一样瞬息万变。
「太遗憾了,由你来率领的话应该会很有意思。」
「…………」
奇妙的是,就连在一旁的飞车丸,也轻易相信了这是佐月发自内心所说的话。或许是他表现出了卸下造作的坦率,菁英士官长的气氛荡然无存后,反而展露出了不良军人的态度。不知为何,这个样子反而更能传达佐月的诚实——真要说起来是「真实」的一面。
接著,这次换夜光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地回望佐月。
「……他们是什么人?听起来好像有什么隐情。」飞车丸代替主人开了口。
「这是机密事项。抱歉,请谅解我不能直说。」
「什么?——就、就算是意外,但我们确实遭到了波及,一般来说要解释清楚吧!」
「你不知道吗?军队对一般人不需要讲道理。」
「所以说,那些是和军方有关系的人吗?」
「这是机密。」
对方根本不把自己当一回事。飞车丸气得伸直了尾巴,不过佐月像是一点也不介意,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香菸。在气呼呼地吊起双眸的式神面前,他平静地叼了根菸,划下火柴点火。
这时,「中尉。」夜光呼唤一声,把手里的咒符掷了过去。佐月叼著菸,一把抓住从空中飞来的咒符。
「这是袭击者手上的符,他们本来也想对你使出这个咒符,你知道些什么吗?」
「……不知道。」
「那是制作精良而且复杂的东西,实在不像今天晚上袭击的家伙能做出来的符。」
「你是说有高明的咒术者在背后操控吗?啊啊,这个可能性很高,可是已经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了。」
「我很有兴趣。」
「别说了,你不是拒绝这件事了吗?这个样子太不乾脆了。」
佐月抽著菸,捏烂了手里的咒符。比起夜光,这个举动更惹恼了飞车丸,她猛然往前踏出一步。
就在这个时候,「说不定那是『法师的符』。」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穿著法衣的真罗,千和百郎坊也跟在后面,看来他们已经成功收拾了那些入侵者。虽然本来就不怎么担心,但看见千没有受伤,飞车丸总算松了口气。
真罗用指间夹住一张和佐月手上同样的咒符,在空中挥舞著。这么看来,其他入侵者也是使用相同的咒符。
夜光板起脸。
「『法师的符』?」
「对,虽然说是法师,但那个人可不是本寺的阿闍梨。小子你不知道吗?那是关东那边自古——而且是江户时代就可以听见的谣言。有位人称『法师』的神秘阴阳师,他会将独特的咒符交给自己认同了实力的人。」
「……就是这个符吗?」
「哈哈,很遗憾,拙僧没有看过真的符,所以无法断定。不过,看见这张符的时候,我忽然就想到了这件事情。」
真罗饶富兴味地把符举到头上,怪僧望著咒符的眼里,散发出异常强势的光芒。
虽然不常表现出来,但真罗也是暗寺的僧侣,是为咒著迷的男人。这张不明的咒符似乎有吸引他的地方。
「……有办法推测出术式的内容吗?」
「完全推测不出来,咒文是祝词这一点也很稀奇。最快的方式就是试著发动它,刚好这里有很多可以下手的『目标』呢。」
真罗瞥向失去意识的入侵者,笑容满面地随口提出这个建议。当然,他不是在开玩笑。本人或许没有意识到,真罗这时候的笑容锋利得犹如出鞘的刀锋。
佐月的态度稍微变得严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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