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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车丸没事吗?太好了。」
宿坊旁边,穿著浴衣的夜光就在庭院的开阔场所。一旁有个全身漆黑的男人昏倒在地,夜光在他的身边蹲了下来。旁边有一座石灯笼,微弱的光芒照亮著四周。
倒在地上的恐怕是入侵者,他们似乎交战过了。夜光依然是睡眼朦矓,一点紧张感都没有,衣衫不整的浴衣更加深了这样的感觉。角行鬼站在稍远处,不著痕迹地戒备著周围状况。
「万分抱歉!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离开主人身旁……!」
「用不著在意,你好像也碰上攻击了,对方呢?」
「交给千先生处理了。」
「这样应该不会有问题……你遇上的术者有使出奇怪的符吗?」
「咒符?您是说式符吗?」
「不是。」
看见飞车丸困惑的模样,「你瞧。」蹲在地上的夜光举起了右手。
他的食指与中指中间夹著一张咒符。那是张陌生的咒符,至少不是土御门家使用的东西。
「那张符是那个人使用的吗?」
「对,虽然让他在使用前昏了过去。坦白说,这人是个二流的咒术者,只有这张符莫名精细。符本身带有异样的灵力……是什么术式还判断不出来。」
「夜光大人也判断不出来吗?」
她惊讶地回问之后,夜光开心地挥著咒符,然后一鼓作气站了起来。
「唯一听见的那一小段咒文很像祝词。真是失策,难得有这机会,应该让他使出来后再压制的。」
「万万不可,这么做太危险了。」
「嗯……总之这张符不像这个男人自制的,但也不可能是能轻易到手的东西。袭击行动本身虽然粗糙,但背后恐怕有什么内幕。」
「真要说起来,这次的袭击不晓得有什么目的。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
「暗寺永远不缺对他们心怀怨恨的人,他们心里肯定有一长串可疑名单……对了,当然……」夜光不怀好意地笑了。「对方也有可能是冲著我们来的。」
希望那些家伙是冲著我们来的,这样比较有意思——他的话里听得出这样的期待。真受不了这个人,飞车丸忍不住叹了口气。
「啊,飞车丸的脸变得和小翳一样了。」
「具体来说,变成小翳小姐的脸是什么样子?」
「就是眉头和鼻头都皱在一起,一副气呼呼——」
「回到宅邸后,我会去向小翳小姐报告。」
「——那张忧愁的脸庞多了份魅力,最近变得成熟与美丽了呢。」
夜光把话说得支支吾吾,飞车丸靛蓝的瞳孔谴责著主人,不过最后还是放松了下来。总之主人平安无事就好。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她心里其实觉得除了这件事以外,都不是大问题。
「骚动还没完全镇压住,我们也不好介入太深,还是先回房间——」
就在飞车丸建议夜光先行避难的时候,她的耳朵猛然颤动了一下。
她听见了咒文的吟诵声,而且是——
「喔,就是这个!和刚才一样的祝词。」
夜光也听见了,只见他整张脸都亮了起来。
声音从宿坊的反方向传过来,某个人——恐怕是其中一位入侵者正要发动咒符。既然是祝词,那或许是神道系的咒术。飞车丸将注意力朝向那里,集中精神提高警觉,就在这瞬间——祝词忽然停了下来。
同一时间,强大的灵气接连出现。
飞车丸耳朵和尾巴的毛全竖了起来,夜光——就连那位大名鼎鼎的夜光也一样——瞬间杵在原地。那种紧迫的气氛,明显不同于一连串的夜袭。
「角行鬼。」
「……对。」
听见这声呼唤的角行鬼稍微露出尖牙,咧嘴微笑了起来。
「就是那个。」
那不是来自咒符的咒术,发动咒符的祝词已经消失了。说起来,那其实是为了阻止咒符的术式——或该说是受到敌人运用咒符发动攻击的诱使,才会产生这股强大的灵气。
这股灵气很异常。
总共有四道灵气,那些不是人,恐怕是护法。而且不是一般的护法,是四位古老、特殊又强大的护法。
——难不成!
击退敌人的四道灵气绕过宿坊往这里过来。飞车丸为了保护夜光,冲到自己主人的面前。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佐月。
他看来也是在睡觉的时候遭到袭击,和夜光不一样,他已经换上了军服,不过他只是把榇衫和外套套在身上,也没扣上钮扣,让衣服敞开在胸前。他没戴上军帽,一头凌乱的红发如火焰肆虐。
平时没有一点破绽的佐月,绝不可能以这个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不过这个时候他是什么装扮一点都不重要。飞车丸的双眼,紧盯著跟在他身后的四位护法。
那些护法的灵气很不寻常,外貌也很怪异。那是落难武士的外形,而且还是半已衰朽、化为幽鬼的落难武士。不过,他们的体格可与角行鬼匹敌,甚至比他还要健壮。那些护法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