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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哩】
说完这句话后,他离开了墓圜。
叩叩,早晨的墓园里回响著枯燥的声音。
离开若宫的墓地,弯过刚才的转角后,「……所以呢?」大友身边出现无形的说话声。
「这样你心里就没有牵挂了吗?」
「 ……您真爱玩笑,我心里有没有留下牵挂,要看今天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哩。]
他这么回答自己的式神附在自己身上的恶魔,一路走向灵园的出口。他边走边调整自己的心态。
把过去的回忆转换成危急的现在。
把漫不经心的前讲师转换成干练的前咒搜官。
把大友阵转换成『黑子』,将全身的细胞、思考的方式以及缠绕在身上的灵气全部调换。 今天是一决胜负的日子,不允许失败。
「真的能那么顺利吗?」
耳边听著呵呵笑声,大友的回应非常平静。
「可以,因为这是我最擅长的领域。」
☆
一位个头娇小的女性悄无声息地走在无人的灵圜里,手里捧著一小束鲜花。那是束白色的菊花,用来祭祀的花朵。
也许是许久没有来到这个地方,她一再左右张望,像在确认位置。然后她终于发现自己要找的那个墓地,一走到墓前,她赫然浑身一僵,停下了脚步。
墓前的香炉里供著线香。
线香只剩下不到一半的长度,不过燃著细烟的线香还没有烧完。
她立刻转头望去,「……阵。」呼唤出这个名字。
想当然耳边没有传来回应。她把花束抱在胸前,有好一会儿只是竖起耳朵倾听周围的声音,想听见四周是否响起叩叩的脚步声。
然后,她吁了口气,摇摇头,再次面向墓地。她走到墓前蹲下,献上鲜花后合起掌心,默默低下头。
她始终低著头,时间远比上一位来访者还要来得长。
2
命运之日的那一天一如往常迎来了早上。
昨天夜里,在进入新的一天一个小时后,确认没有明显变化的夏目等人决定放下心来休息。决胜的日子到了,他们需要休息,这么做不只为了恢复体力,遗有恢复灵力的意思。尤其是夏目的灵气很不稳定,必须尽可能调适好身体状态。
醒来的时间是隔天三月三曰的早上九点。
天亮前似乎发生了多起灵灾,不过没有举行大规模咒术仪式的迹象。他们拜托水仙有任何动静马上叫醒他们,看来仪式举行的时间很有可能如天海料想的在曰落前后。
夏目他们休息的时候,古林依然定期与他们联络,似乎没有好好睡过一觉。『阴阳师月刊』编辑部照样喧腾得像是砸中蜂窝——甚至是把蜂窝捣碎,那疑似发展成了包括编辑部在内,波及整间出版社的严重问题。古林的行动因此受限,不过就算能够行动,他们也没有其他事情要拜托他帮忙。
直至目前为止,阴阳厅和政府没有介入,若宫也没有捎来消息。
那篇举发的报导在网路上大肆扩散开来,终于有新闻愿意报导,登上媒体版面。不过如同夏目他们先前担心的,社会上到现在才有高度而且具体的讨论。
「这样应该可以促使直田展开行动了,可恶,那个家伙……」
冬儿尽管愤慨,但直田那里依然是无消无息。
直田自己也解释过,要让组织—尤其是行政组织展开行动,必须经过一定的程序。
如果不是[已经展开行动」的状况,肯定赶不上日落。
另外还有一个坏消息,那就是继前天晚上之后,听说昨天晚上春虎又袭击了祓魔局的分局。
这次遭到袭击的是目黑分局,和上次一样没有重大伤亡,不周这次袭击的时间点在天海的举发发表「之后],给人的印象恐怕是差到了极点。听见春虎又出现的时候,真目他们不由得惨叫了出来。
「真不敢相信!那个蠢虎到底在搞什么鬼!」
铃鹿这句话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这么做不只是一般社会,在阴阳厅内部的印象势必也会变得更差。对那些因为天海的发言心里产生动摇的厅员来说,春虎的行为等于是自行与他们站在敌对的立场,尤其祓魔局里那些遭到攻击的祓魔官必然会更强烈认定春虎就是敌人。
只是……
[……拔魔局内部的动向很不寻常,感觉不太对劲。」
从各方固收集情报,说出这种感想的人是天海。和夏目他们不同,天海只稍微假寐了一会儿。他的脸上掩不住疲惫,但眼里的精力丝毫没有枯竭。
「什么意思?」夏目等人向他寻求解释。
「有一部分的人被下了封口令,在这个时间点限制组织内部的情报交流,可以视为里面有什么状况发生,而且还是对高层不利的状况。」
说不定那可以成为突破对方防线的管道——或是垂死的挣扎。
天海要所有人去用餐,并要夏目继续焚烧返魂香,自己则是忙于收集更多情报。
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