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打扰了。」
门打开,弓削进入室内。
看见她表情的瞬间,宫地深深感受到自己其实还没完全睡醒-
唉,我真是愈来愈不中用了。
刚才「视」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弓削她——通过『一级』测验的国家一级阴阳师没有彻底控制住自己的灵气。她努力地想让灵气稳定下来,却控制不住震边,非常凌乱。
如果只是知道那则举发,看见那段影片,照理来说不至于出现这种反应。从弓削的个性来看,单纯与那件事有关的话,肯定会认为「有什么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在发生」,或是『难不成有什么复杂的原因,产生了不幸的后果」,至少她会「希望能相信」事实是这样。
然而,现在的弓削位于更进一步的位置。
这么看来,她必是「知道了」什么事情,而且是她非常厌恶,无法容忍却不能否认的事
【……室长】
弓削语气生硬的开了口,神情非常严肃,也没有掩饰的意思
[我……我有1件事情想请问您。」
[……啊啊,在那之前」宫地温和地打断她的话,平心静气地笑著。「白天很抱歉,你好像打了很多通电话给我,可是我一直找不到时间回电。反正一定是那件事,你是为了[阴阳师月刊』和天海先生的事打给我的吧?」
宫地悠然说著,态度、声音与表情一如往常。相对之下,「……是。]点头的弓削整个人紧绷到了极限,宛如稍微拉扯就会断裂的丝线。
[其实这件事我也搞不懂,到底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情……就连厅长也很困惑。不过明夭就是预告发动灵灾恐怖攻击的日子,老实说现在不是应付这种事情的时候。」
[…]
「那段影片是真是假,目前无法判断,不过那看起来不像造假的影片,所以才让人更不解]
「究竟是什么『原因』冒出那种举发来……而且既然和天海先生有关,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我实在怎么想也想不通。不过天海先生平安无事-至少他看起来没事就很让人欣慰了]
宫地的神情困惑,苦笑搔著脸颊。不知为何,他的动作看起来既烦恼又疲惫。他的确非常疲累,累积在全身细胞的疲劳不是装出来的,这一点无庸置疑。
他盯著弓削,看出弓削凝视著自己的瞳孔里有些许的动摇,看出她宁愿放弃思考让心情轻松一点的摇摆不定
——所以
【这种说法你能接受吗?】
他的语气冷淡,极度缺乏情感。
弓削差点哭出声音来。
撕裂心扉的痛楚超乎想像地锐利。哈哈,抱歉,我是开玩笑的,麻里里——希望说出这种话的欲念异常强烈,连自己也觉得惊讶。不管是天大的欺瞒,还是浮夸得令人目眩的矫揉造作,只要自己这么说,她说不定能——即使只有一瞬间——浮现出获得救赎,松了一口气的笑容。事实上,她内心确实渴望听见这种话,就算顽劣、扭曲、丑陋得有如一场喜剧,他也想让她能获得瞬间的安心。
可是——
不能这么做……
【幼稚】宫地间接地说
所有的独立拔模官中,尤其是弓削和镜接受宫地的指示最多,他不时指点他们为钹魔官的技能以及该有的心态,引导他们。两人是类型完全不同的部下与弟子,镜多是吸收技能的层面,弓削则大多学习心态的层面。
不过,接下来需要让她明白的不是祓魔官,而是身为一位「阴阳师]的心态,这是自己至少应尽的责任。
宫地慢条斯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如果是滋岳听见我这么说,就算心里没办法接受也会『容忍』,因为这是工作……如果是木暮,他不会像这样愣头愣脑地跑来向我寻求『答案』。所以他像那样坚决保持沉默,尝试用自己的方式明白自己『能不能接受』,而且是花上一年半以上的时间。然后……对了,如果是镜,他根本不在乎是不是可以『接受』,他不是会因为那种价值标准行动的人。」
宫地让一只手抵在桌上,锐利的视线往上盯著杵在原地的弓削。
「你为什么过来这里?你不是没有思考过我是敌人的可能性吧?万一你怀疑的可能性是『事实』,你打算怎么做?我问你,你认为自己有可能裸过我吗?」
宫地严厉地说。
接著,他吸一口气,又悄悄吁了口气。
—真受不了……
他明白这是他的部下弓削麻里的优点,身为一位跋魔官,这样的表现绝不算错误,不过身为一位阴阳师,这样的表现称不上合格,所以宫地特地这么剌激她。
「只有你,只有你会像这样想从『别人』那里得到可以接受的答案」
弓削的双眸泛著泪光。
她最大的缺点就在她太过认真,而且还是程度非常低简直算得上是「狭隘]的认真程度。
如果她是一般职员的话无所谓,如果她是一位祓魔官也不会造成影响。
不巧的是,她既不是一般职员也不只是一位祓魔官,她是『十二神将』中的1人,是国家一级阴阳师中的『结界姬』。对一位阴阳师——而且是拥有力量以及力量伴随的责任的人而言, 狭隘的认真程度偶尔会成为害处。
不——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