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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有这种事!」
「虽然说是父亲,其实我是私生子,简单来说就是情妇的孩子。」
说这话时,冬儿身上还留着刚才稍微显露出来的僵硬态度。不过在天海放松下来之后,他的紧张也缓和了一些,反倒是京子惊讶地张大嘴巴。
「有必要那么惊讶吗,你应该早就知道我家『情况特殊』了吧?」
「可、可是一般根本想不到会是直田公藏吧!再说年纪也……那个人现在几岁了啊!」
「六十几岁吧?听说我出生的时候,那个人还不到五十岁。」
也许是惊讶迟迟无法平息,京子依然涨红了脸。在天海背后的水仙虽然没有像京子那样高声惊呼,但也用手捂住了嘴。见到周围的反应,冬儿本人反而渐渐冷静了下来。
「……真是的。」天海叹着气,扭曲着嘴角说:「在这种时候说出这件事情,实在是高明的乙级啊,冬儿。」
「多谢夸奖。」
「不只是直田议员的名字,这也是我第一次听你提起自己父亲的事情。你在政治界里居然有人脉,实在让人不敢置信。」
「我从母亲那里打听到了直田的联络方式。」
「可是他会愿意理你吗?说难听一点,音讯不通的私生子忽然与自己联络,我不觉得他会轻易答应拨出时间和你见面。」
「直田是自主党的干部,自从上上次的总选举之后,他一直在寻求政党交替的机会。只要说我们这边有新民党的把柄,他应该会有兴趣。」
「……把柄啊,原来是这一招……」
与相马家有关联的佐竹等人知道双角会与灵灾恐怖攻击——甚至是间接参与其中,如果这件事情公诸于世,不可能只追究佐竹一个人的责任。新民党在夺取政权后,为阴阳厅以及仓桥厅长提供援助确实是不争的事实。阴阳厅图谋犯罪,将会是撼动现今政权的一记震撼弹。
事实正如天海所说,要向外行的政治家解释仓桥等人的罪行非常困难,期待他们相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不过,如果这位政治家「愿意相信」——或是即使不相信,只要认为「有利用价值」,就有可能获得对方的协助。
当然这么做是很大的赌注,就算事情进展顺利,也看不出能对灵灾恐怖攻击造成多大程度的阻碍。万一事情进展不顺利,可是会落得不堪设想的后果。毕竟他们这些人里面有通缉犯,冬儿的立场又是情妇生的私生子,交渉上势必相当棘手。
尤其是……
「……你真的愿意这么做吗?」
「怎么可能愿意,要我这么做不如叫我去死。」冬儿冷冷地唾骂着。「遗憾的是就算我死了,也改变不了现在的状况。所以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我的心情,对吧?」
冬儿的话里依然感觉得出与平时不同的僵硬,明显没有消除反感与厌恶。
不过,冬儿没有避开天海的视线。他很清楚自己没有藏起内心的挣扎与烦躁,直接面对天海——恐怕还有他自己。
「……那就这么做吧。」天海严肃地说。「到时候我也会在场。冬儿,这件事交给你安排,不过目前还是以与木暮接触为优先,这么做算是为了保险起见。」
冬儿咧嘴笑着,简短应了声:「没问题。」虽然他是刻意摆出有些不怀好意的狞笑,但就算只是表面上也要展露笑容的气概,天海确实看在眼里。另一方面,京子等人简直是哑口无言,只是茫然杵在原地。
这时,「——大善大人。」轮椅后方的水仙举止自然地凑在天海耳边唤了一声。「嗯?」天海转过头后,「藤原先生打来的电话。」她马上用双手将手机递到天海面前。那是天海交给她保管的手机。「好。」天海说着接起电话。
听见水仙这么说,「藤原该不会是——」京子问。
「对,就是藤原老师。」
「你们联络上他了吗?」
「这么说来之前忘记讲到这件事了,我们有时候会借助他的帮忙。」
藤原老师是阴阳塾以前的实技讲师,冬儿他们在校时,他偶尔会在放学后指导他们进行训练。他选择在仓桥塾长卸任的同时退休,不过天海与冬儿在逃亡时,成功与他取得联系。咒搜部虽然紧盯着京子与天马,但在藤原退休数个月后便将他排除在监视名单外。
得知熟人平安无事,京子显然松一口气。
不过,这样的心情在下一瞬间随即烟消云散。
「什么——!诶,冬儿,快看新闻!」
与藤原讲电话讲到一半的天海忽然急躁地命令冬儿。冬儿没有多问,立刻打开笔记型电脑,萤幕上出现电视画面。
看见新闻画面后……
天海嘴里发出了痛苦而且沉重的呻吟声。
★
「啊,夏目,报告结束了吗?」
夏目从办公室走下来的时候,在羽马旁边的天马转过头,向她搭话。
「抱歉,只有我在这里偷懒。」
「别这么说,报告只要我和冬儿就行了。」
「冬儿还在上面吗?」
「对,京子也是,她待会儿要进行读星。」
夏目往天马走了过去,一路东张西望。
「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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