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COUNT DOWN 一章 风起云涌

宽以及千鹤给人的感觉很接近,都有种身为长辈的従容,以及基于丰富经验的开阔眼界。

  ——希望大家都平安……

  泰纯等人遭到逮捕后,掌握不到他们现在情况如何的消息,让夏目感到不安,也为自己的一事无成感到羞愧。不过这时候她也无计可施,「在仓桥看来,那些人只要抓起来就不足为惧,不至于取他们的性命。」只能相信天海这样的料想。

  「天海先生,除了以接触木暮先生为优先,趁这机会拉拢另外两个人——三善十悟以及山城隼人,这个做法也可以纳入考量吧?阴阳厅预谋发动的是灵灾恐怖攻击,相不相信虽然是个问题,但只要他们的头脑清楚,理应肯听我们的解释。」

  冬儿这么提议,其实在刚才的作战行动开始前他们也讨论过这件事情,那就是仓桥厅长的属下对他与相马的真正用意理解到什么程度。

  在仓桥的直属下属里面,恐怕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是双角会的黑幕。尤其如果晓得他打算发动灵灾恐怖攻击,想必没有多少人愿意提供帮助。

  「之前我也说过吧?先不讨论三善,山城原本是仓桥的门生,由厅长一手拉拔。遗憾的是我对他的事情也不熟,而且我怀疑山城会进入那个队伍,或许正是厅长的命令。」

  「你的意思是,他是厅长派去的间谍吗?」

  「我也没有掌握到确切证据,只是认为有这个可能性。」

  「……从小夏的话里听来,那个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人……」

  京子加入了冬儿与天海的讨论。

  夏目在星宿寺遇见山城,两人展开咒术战这件事,她已经告诉过其他人,另外还有夏目个人对他的印象。当然就像京子所说的,山城在她心里没有留下多好的印象。如果真如天海的怀疑,山城是敌营派出的间谍,他必定会全力阻止木暮与他们合作。

  「除了木暮先生以外,没有接触其他『十二神将』的办法吗?不管对我们有什么看法,至少认为『不能放纵灵灾恐怖攻击』的人应该很多。」夏目向天海建议。

  「这么说确实没错,不过如果能透过木暮说服其他人,肯定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毕竟我们这些人是通缉犯,要是贸然与对方接触,万一到时候把事情搞砸可就麻烦大了。」

  「那么寻求阴阳厅外那些业余咒术者的帮助呢?」

  「在找寻大友的时候,我也顺便找了其他人,可是……老实说,成果不是很好。听说你当时刚好也在现场,去年暗寺毁灭的时候,那些地下社会的人们也分散到了各地。阴阳厅对暗寺出手,说不定是为了牵制在野势力……也许他们早就看出可能发生的情形。」

  天海的口气听来也像在发牢骚。

  要突破眼前的僵局,果然还是只有从木暮下手这个方法。

  夏目记起前些日子与木暮再会时的情形。那时候她遭到夜叉丸与蜘蛛丸追捕,失去意识后——由秋乃背着逃离战场。后来她终于清醒过来,双方之间仅有短短数秒的偶遇。

  那时候她脑中一片空白,也没有思考的余力。她唯一记得的只有,自己当时拼了死命思索逃离现场的方法。

  如今回想起那一瞬间,她猜想木暮心中也有重重的挣扎。没有立即逮捕夏目,以及在夏目等人搭乘羽马逃走时,没有派出乌天狗式神追捕,这些都不像尽忠职守的他会做出的反应。

  ——为什么?

  当时木暮的心里在想什么,她很难想像,不过那时候木暮心中肯定有什么想法阻碍他展开原本应该采取的行动,或许是见到利用禁咒生还的夏目——亲眼目睹这现实带来的冲击,也或许是夏目无从得知的理由。不过打从第一次见面时就有的感觉——从天海、鹰宽、千鹤,以及仔细详谈过后的泰纯身上感受到的,那种无法以理性解释的信任感,在当时的木暮身上也能确实感受到。木暮还是当初夏目熟悉的那个木暮。

  「木暮现在的行动确实有模糊地带,不过我选择相信他的『本性』,目前还是以接触木暮为最优先事项。」

  天海凝视着夏目等人的眼睛说道,「相信他的『本性』」这句话深深刺入夏目心中。她神情严肃,深深点了个头回应。

  ★

  「我去找秋乃讲一下话。」

  等讨论告一段落后,夏目这么说着,一个人早一歩离开办公室。

  「她怎么了?」

  京子目送她的背影离开,这么询问冬儿,因为夏目的神情显得有些严厉。「这个嘛。」冬儿忍不住苦笑。

  「大概是为了刚才的事情吧。木暮先生到现场来的时候,秋乃那家伙自作主张,打算代替距离比较远的天马,主动与对方接触。我想她可能是去警告秋乃行事别太莽撞。」

  听着冬儿的解释,京子惊呼着:「居然有这种事。」睁大了眼睛。

  「真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情,我以为她很内向呢,难不成是一遇到事情就奋不顾身的那种类型吗?」

  「天知道,也有可能她只是因为紧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冬儿的表情像是回想起执行作战计划时的情形,不苟言笑地说。

  夏目向其他伙伴介绍过秋乃,当然也包括她的出身。

  「夏目说我和天海先生的对话很新鲜,我倒是觉得她们这个组合更让人意外,没想到夏目那家伙居然会带年纪比自己小的朋友过来。」

  现在这些伙伴里面,就属冬儿认识夏目最久。他很清楚夏目的个性多怕生,因此更觉得惊讶。不对,她不只怕生,也比其他人更严肃看待自己遭到追捕的立场,对于把别人卷入自己的事情这种事必然有强烈的抗拒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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