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下更不能放过他们哩。
为了应付大友,阴阳厅恐怕已经派木暮过来这里,时间其实所剩不多。
不过,要再见到相马家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同他们冒上风险赌上这一把,此时对大友来说也是冒上风险决一胜负的时候。
然而——
「——!部长!」
忽然间,原本默不吭声的蜘蛛丸从背后撞上夜叉丸。他抱住夜叉丸的身体,摔倒似地从屋顶上跳了下去。几乎同一时间,留下简易式作为替身,往他们接近的飞车丸解除隐形,从背后展开突袭。她反手挥下注入咒力的匕首,一被对方逃过又立刻踹踏着屋顶,往敌人追去。
蜘蛛丸在空中转身,防御飞车丸逼近的攻势。在他背后,重整架势的夜叉丸正结成手印。这时,无声跳上空中的角行鬼咧嘴一笑,反覆使出踢击。夜叉丸迅速以结界防御,与蜘蛛丸背对着背。飞车丸与角行鬼夹攻起两位八濑童子。
四位护法飘浮在河川上空,立即展开斗殴般的激烈打斗。
——居然有这种事。
慢了一步的大友瞠目结舌,论突袭与乘虚而入绝不输人的他竟让别人抢得先机。刻意派状况不佳的飞车丸先行展开攻击,大友难以想像自己知道的春虎会采取这样的战斗方式,而且这也可以视为春虎不打算久留的证据。
「欸,老大。」
马面不满地跺着脚,牛头也故意啐舌。大友立刻打算派他们前往助阵。
不过……
「不许动。」
独自留在桥上的春虎说。
他的嗓音里带有些微的紧张感,听来平静但是决不退让。大友气势受挫,反射性地摆起警戒架势。
交战中的四位式神击向对方,接着弹开,拉开距离。角行鬼与飞车丸伫立在夜叉丸他们原本所在的屋顶,两位八濑童子则移动到河流对岸,紧盯着两位护法——以及春虎和大友他们,丝毫不败掉以轻心。
大友确认战况后,发觉双方都没有拿出真本事的意思。不过,如果春虎打算速战速决,这时候更应该寻求大友的协助,这是非常清楚明白的道理。
「春虎?」
大友询问起制止自己的用意,尽管告诉自己没有必要确认,但他脑中不禁再次闪过夜光的影子。
不过,春虎的回答完全超乎大友的预料。
「大友老师,之前多亏老师帮忙解围,但是我无法依赖现在的老师。不是因为抱歉或过意不去,而是害怕得不敢这么做。老实说,我『无法信任』现在的老师。」
「什……」
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他从未想像过会听到这些话,大友——「沉着冷静」的大友阵——顿时慌乱无主。
「你在胡说什么哩,春虎,我……」
大友无言以对,心里大受冲击,甚至找不出话可以反驳,慌乱的反应连自己也觉得惊讶。然而,春虎以冷酷又带着些许苦涩的眼神回望过去的恩师。
「老师你现在处于阴阳极度不协调的状态。」
春虎说得平静,透彻又锐利的独眼看得大友稍微起了鸡皮疙瘩。
「从前年夏天开始,老师你一直将芦屋道满当成式神使役,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
「不。」
春虎难受但是坚决否定了大友难掩怒气做出的反驳。
「不,老师,你或许自认有自觉,可是你的自觉还不够,目前的状况让我不得不这么判断。」
「……这是你观察我最近行动的感想吗?」
「…………」
春虎没有立即回应,接着他重重叹了口气。
「……阴阳失序不只是灵气的问题,也会带给精神和灵魂无可避免的影响。你仔细想想,道满攻击塾舍的时候,你始终坚持克尽『礼仅』,可是现在又如何?你可是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随意使役着荒御魂啊。」
「…………」
「所谓的荒御魂,不是能用这种方式使役、对待的式神,正因为如此才会称为『荒御魂』。如果是『以前的老师』,想必能察觉自己现在的异状,『现在的老师』却看不出来。」
春虎说着,痛苦地扭曲着嘴角。
春虎的噪音里充满着对大友的「情」,不过他没有让这样的「情」束缚或是影响,克制住了自己。这样的举动确实具备了阴阳师该有的风范。尊崇阴阳调和者由于比一般人更能「视」得大局,偶尔在别人眼中会显得「冷漠无情」。
「我知道是对我们的责任感和关怀,遮蔽了老师的双眼。可是……答案还是不行。老师现在的状态太危险,不只会将危险散播出去,最后甚至可能同归于尽。这种事情随时可能发生,而且我现在没有余力可以帮忙改正。」
过去的学生苦口婆心劝说着老师。大友一声不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愣愣地杵在原地。
——异状?危险?
自己正走在多么危险的钢索上,他当然明白,可是……
「什么?那个家伙在说什么鬼话,完全听不懂。」马面紧蹙着眉,噘起一双红唇。「茨木老兄还是一样嗜好特殊。」一旁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