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女金发飞扬的身影。夏目的眼眶一热,如火烧般滚烫。
「——铃鹿!」
赶到现场的猛禽在悍马上方盘旋,乘在背上的铃鹿探出身体,像是随时准备一跃而下。双方视线交会,眼中泛着泪光。
忽然间,悍马紧急煞车。身体因为惯性往后倒,幸好及时抓住头顶的支架,才免于摔倒。她奋力地转头往前看去,发现居然有三具『仁王』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前面,挡住了去路。
『仁王』在正前方排成纵列,带着产生裂核的觉悟,决心要挡下悍马。羽马立刻转动方向盘,但早已经是躲也躲不过了。
正当车子要撞上式神的瞬间,咚的一声,一个身上缠着鬼气的青年跳到了悍马的引擎盖上。
「欸欸,你们怎么又搬出这么炫的东西来啦!居然开起机甲式的悍马!」
「冬儿!」
化成生灵的冬儿从正面接住袭向自己的『仁王』双臂,覆盖全身的铠甲闪烁不定,长出獠牙。他发出威猛的嘶吼,接着把最前面那一具式神抛了出去。『仁王』的巨躯令人难以置信地飞过空中,后面的两具式神也气势锐减,手忙脚乱。
「上!」
羽马立即回应冬儿的指令,一次撞飞剩下的雨具『仁王』。为了抑制冲撞带来的晃动,巨大的轮胎踹着柏油路面。引擎声轰隆大作,悍马在路上奔驰。
看见铃鹿与冬儿登场,京子和天马也送上了哭喊的喝采声。铃鹿唤着两人的名字,冬儿咧嘴一笑,往后面转过头。
「『结姬』之后是『大佐』啊,一出关就挑战这种大魔头——不过还比不上芦屋道满那个时候,对吧?」
听冬儿说得狂妄又愉悦,夏目、京子和天马也恢复了活力。
冬儿说得没错。芦屋道满袭击阴阳塾时的记忆再度鲜明苏醒了过来,那个时候夏目他们也是通力合作,对抗无数式神,状况比现在更加令人絶望。
春虎不在这里,大友和塾长也不在。然而,现在的自己有了战斗的能力,已非同日而语。
「夏目!由你负责指挥!」
「没问题!」
夏目迅速答应冬儿,感觉力量从身体与心灵汩汩涌现。
「大家一起杀出重围!」
听见夏目的号令,冬儿、京子、天马和空中的铃鹿纷纷高声应和。秋乃慌慌张张地摆动耳朵,睁大了眼睛看着夏目和她的伙伴们。
悍马的引擎声大作,简直像为了援军赶到高声欢呼,勇猛地响遍夜晚的街道。
2
祓魔局新宿分局。前年进行双角会扫荡计划时,双角会成员死守到最后的就是新宿分局的这栋大楼。
两年后的现在,设置在新宿分局这栋大楼屋顶上的护摩坛正燃烧着赤红的火焰。
护摩坛的火焰前坐着独立祓魔官宫地磐夫,他身披袈裟,结成大独股印,专心吟诵着咒文。哞、仡哩涩芰礼毗仡哩、怛他曩莫暗、萨缚洒吒路洒耶、萨怛缚耶萨怛缚耶、萨贺怛萨贺怛娑婆诃。哞涩芰礼、孽罗路贺、暗欠娑婆诃。以固定节奏反覆吟诵的咒文带着独特的抑扬顿挫,深入听者的精神,并且充斥其中。其带领的祓魔官小队整队站在宫地周围,他们的精神在不知不觉中与上司合一,绘出相同的灵力波动。以宫地这位阴阳师为中心,附近一带的灵相变异,并且缓慢扩张。
宫地强大的灵力随大威德法的术式提升为咒力,提升的咒力注入护摩坛的火焰,咒术如狼烟冉冉升起。接着,升上天际的咒术无止尽地往西方的天空蔓延。
这便是『炎魔』宫地磐夫使出的大威德法。
「——哞、仡哩涩芰礼毗仡哩、怛他曩莫暗、萨缚洒吒路洒耶、萨怛缚耶萨怛缚耶、萨贺怛萨贺怛娑婆词——哞涩芰礼、孽罗路贺、暗欠娑婆诃——」
护摩木劈哩炸裂,化为火花在风中飞舞。火焰照亮夜空,光粉留下挣扎般的残像。
宫地不时解开手印,把手伸向堆积在一旁的护摩木。他拿起护摩木,放入火焰之中。这一连串的动作全是无意识中做出的举动。
半眯的双眸凝视着火焰,心无杂念,以无我的境界持续注入咒力。那副模样简直如同有生命的「咒力炉」,而宫地供给咒力的灵力也像是无穷无尽。
「——哞、仡哩涩芰礼毗仡哩、怛他曩莫暗、萨缚洒吒路洒耶、萨怛缚耶萨怛缚耶、萨贺怛萨贺怛娑婆诃——哞涩芰礼、孽罗路贺、暗欠娑婆诃——」
接收宫地咒力的护摩坛发出啪嚓啪嚓的声响,惨叫似地喷出火花。跃动的火焰升至三公尺高,宛如代替坐在面前的宫地夸耀自身的强大。
不过——
宫地的吟诵稍微改变音调,持续吟诵咒文的唇边隐约掠过一丝「苦笑」。
「呵。」
嘶哑——但相当年轻的嗓音传到屋顶,宫地支配现场的咒力钻进了异质的「魔物」。
「久违了,阴阳师宫地磐夫。上次见面是前年夏天了吧。」
固守在周围的祓魔官不约而同回过神来,往前瞧去,在护摩坛火焰的对面,围绕屋顶的栅烂上,站着一位少年。
那是个小孩子——年纪顶多只有十岁左右的孩童。他身穿复古的三件式黑西装,尽管在夜里,依然戴如鲜血赤红的墨镜。其中最诡异的当属从矮小的身体溢出的灵气,和常人不同——真要说起来是不像「人类」的异样灵气,但少年毫无隐瞒的意思。
「——哞、仡哩涩芰礼毗仡哩、怛他曩莫暗、萨缚洒吒路洒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