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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气息吐露出难以言喻的心情,宛如过往那不幸的命运从他身上滴落了下来。
「……原来如此,难怪那些夜光信徒会跟随你,乙级……正确来说是领袖魅力吧。」
「……你太谦虚了,过去的你应该不是这个样子。」
春虎无奈地耸耸肩,态度有些放肆,噪音却很诚挚。
「你说得没错,咒术者存在的理由或许正是为了『视』。」
「!」
听见「他」这样的回答,夜叉丸不禁心跳加速。
然而——
「而阴阳师存在的理由是为了维持阴阳调和,运用『视』的能力,使人类与大自然在灵性上能够调和,而非扰乱。」
夜叉丸的脸庞难看地扭曲,「无法说服对方」的气恼让他罕见地涌起焦躁情绪。
「为什么要像这样局限可能性?阴阳的技巧蕴藏着广大的可能性,当初不正是你扩大了范围吗?」
「即使如此,阴阳师的责任依然没有改变。我承认自己过去一时『冲昏头』,走歪了路。虽然不想这么说,那也是『时代』所趋。不过,为了正当化自己的行为而搬出我来,劝你们还是别这么做。」
春虎说得直截了断,豁达的态度让夜叉丸不由自主握紧拳头。
「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世界的灵性构造吗?难道你不想尝试咒术的可能性吗?明明是你亲手开启了通往新世界的门扉啊!」
夜叉丸激动大叫。
「正是因为这样。」春虎答道,「……还记得夏目说过,当世上还存在诚心的『祈祷』时……生于当时的人,在当下的时代行使,咒法才会见效——她说得非常有道理。你们打算做的事情不是为了符合时代需求,只是根植于自身的欲望。别说是土御门夜光,我以一介阴阳师的身分也无法容许你们的行为。」
「…………」
夜叉丸的灵气如气场般上升发散,双眸冒出有如火焰凶猛的视线。
相对之下,春虎的那只独眼如湖面清澈,悠然回望烈焰般的目光。
险恶的沉默气氛弥漫着现场。
彼此交织出的沉默彷佛升高了双方的灵压,蜘蛛丸与飞车丸各自绷紧神经,角行鬼仍无动静,始终静静观察着双方之间的沉默。
接着,夜叉丸放松了下来。
「欲望啊……我不能否认确实有这样的因素,不过至少可以称作宿愿吧。不论在哪个时代,相马家存在的这千年来,就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
虚幻又落寞的微笑掠过式神脸上,但他立刻重整姿势,用戴着白手套的双手轻快地击了下掌。
「好,我知道了。我早就明白希望渺茫,没想到一不小心谈了这么久。不过这段对话很有意义,我本来就想和你聊上一次,虽然结果不尽人意,但也不能勉强,嗯。」
实际上,这段对话的意义确实重大。夜叉丸非常满足,恢复了目中无人的模样。那张脸上浮现出老谋深算的冷笑,是很有他个人风格的表情。
「那么……恕我斗胆,我们换下一个问题吧。你打算如何解决『这个场面』……」
刹那间——!
唰的一声,蜘蛛丸摆起了架势。
飞车丸昂首挺立,青蓝双眸变得锐利,绘出优美曲线的尾巴勇猛地摇摆着。角行鬼像是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慢条斯理地往前踏出一歩。
实力坚强的式神中间隔着一座小桥,双方都释放出先前抑制的庞大灵力。夜里的街道飘散着危险的灵气,笼罩着骇人气氛。
两名死亡骑士、妖艳的狐妖、独臂鬼和黒衣阴阳师。街灯照亮的那个角落有如于现代复苏的百鬼夜行。
「我再说一次,我不会容许你们的行为。」
春虎这么宣告。
「虽然『容许』这种说法太嚣张……但如果为你们的行为点燃火苗的是以前的我,由我来扑熄这场火也是天经地义。再说,还有土御门家的事得解决,他们对我来说是『子孙』也是『家人』。」
春虎迅速眯细一只眼睛,漆黒的『鸦羽』底下,春虎的咒力猛然上升。
「把人还来。」
霎时,『鸦羽』的下摆往前方晃动,两位护法化为疾风,从主人的两侧冲了出去。
飞车丸袭向夜叉丸。角行鬼对付蜘蛛丸。
双方距离瞬间拉近。
「唔!」
「呃!」
拳头与拳头,手肘与手肘激烈碰撞。
巨大的灵气相互冲突,灵压猛烈上升。灵压始终没有降低,现场拳脚交加,夜叉丸与蜘蛛丸努力闪避、架开,反击飞车丸与角行鬼的猛攻。
式神的身体为灵性存在,由坚固而且精密的术式组成。换句话说,式神注入本身咒力的一拳一脚都是「咒术」。而且和一般咒术相比,咒力在转换时的浪费极少,如果把重点摆在「打倒敌人」,可说是相当有效的手段。
「一开始就是肉搏战不会太没意思了吗?」
「死而复活的亡灵少口出戏言!」
飞车丸以神速挥出手刀,掠过及时闪开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