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你很有可能因为土御门夏目那件事情擅自行动,所以今晩我不在祓魔局,而是负责在本厅待命。」
「可恶……!」
她因为蜘蛛丸不在就掉以轻心,可是不管吉祥寺那边的局面多么紧急,他们也不可能松懈监视,对知道重大秘密——知道上已时将举行第三次灵灾恐怖攻击这件事情的铃鹿置之不理。
阴阳厅尽管倾全力追捕夏目、迎击春虎,也不可能暂停都内的灵灾修祓工作。平常祓魔局就是以吃紧的人力进行日常的工作,假设需要迎战春虎,『十二神将』中灵力格外强大的独立祓魔官必定是不可或缺的战力。尽管如此,将这些独立祓魔官全部调离原本的工作岗位实在是天方夜谭,因此留下来进行日常工作的人同时也负责监视铃鹿。
——惨了。
面对独立官,铃鹿的胜算很低。虽然说走为上策,但不巧的是已经让对方先发制人了,而且偏偏是被阴阳厅内最强的结界术者弓削关进结界里面,如今要展开反击实在是难如登天。
——差一点就成功了!
铃鹿忍不住懊悔,但脑中冷静的部分察觉离成功不只「差一点」。弓削一开始就发现铃鹿逃出厅舍,而且为了不让她有机会耍花招,一直在等待可以确实捕缚铃鹿的瞬间。简单来说,她太天真了,悔恨差点让她掉下泪来。
「……大连寺,我知道你和土御门夏目是朋友,我能了解你的心情。」
弓削脸上的表情显然是对年少的铃鹿充满同情,不过她的口吻始终平静而且公事公办。
「可是既然你也是专业阴阳师,就该识时务安分地回到厅舎。」
「啰嗦!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少在那里装腔作势!」
铃鹿的怒骂让弓削吓了一跳。由于弓削与铃鹿不熟,对她在担任阴阳厅形象代言人时的印象格外强烈。
「……这么说来,木暮前辈好像说过她『很有活力』……」
弓削嘟囔着,神情不禁凝重。
不知不觉间,路上没有行人经过,大概是设下了隔离结界,实在是位无隙可乘的祓魔官。在逮住铃鹿的现在,她还是一样小心谨慎。
——怎么办?这下该怎么办!
铃鹿无计可施,思考空转,只有焦躁不停膨胀。
「没错,我的确不清楚你的情形,不过命令就是命令,我得完成自己的工作。」
「你真的明白自己接到的命令正不正当吗?」
「身为组织成员,不管接到什么样的命令都必须服从。如果怀疑命令的正当性,可以采取规定的手续确认。要是现场人员全凭自己的想法擅自行动,组织不可能成立。」
「这是那些高层的歪理吧!而且他们自己还不是为所欲为!」
「就算这样还是要遵守规定。我再说一次,放弃抵抗跟我走。」
弓削的语气冰冷,与关在结界内的铃鹿逐渐缩短距离。
如果在这时候揭穿仓桥他们的计划,不晓得能有多大的效果,而且弓削与父亲他们狼狈为奸的可能性不知道又有多高。
或许该赌上弓削毫不知情的可能性,至少告诉她灵灾恐怖攻击的计划。然而,铃鹿现在就算说得口沫横飞,弓削都不可能相信。而且要是在被捕后说服她,到时候夏目也已经遭到逮捕。万一对方拿夏目出来当挡箭牌,届时铃鹿也无计可施。
必须找方法脱离现在的困境,只是成功逃脱的机率几近于零。铃鹿只好无助地向神明祈祷,希望能发生让弓削必须立刻赶到现场的大规模灵灾。
「来吧,乖乖跟我走。」
「啧!开什么玩笑,死老太婆!」
「老——」
弓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露出了极为不满的表情。她差点鼓起脸颊,又急忙制止自己。她轻咳着说:
「我说你啊,说话用不着这么难听——」
「就是说啊,刚才那确实是铃鹿不对。」
弓削疑似和铃鹿一样受到惊吓,反射似地转头望向背后,遭结界囚禁的铃鹿同样也循着弓削的视线望去。
无人的街道上,弓削背后站着一位少年。不对,那不是少年,应该称为青年。年轻剽扞的站姿、无所畏惧的狂妄神情、闪耀坚定光芒的瞳孔,他那挑衅的视线直盯着弓削。
「不过祓魔官抢咒搜官的工作算什么职业阴阳师?既然是祓魔官就要有祓魔官的样子,不如别管那个小鬼头,来应付真正的『鬼』吧。」
冬儿这么宣告,慢条斯理地取下额头上的头巾。
★
夏目正独自逃亡,得知这个消息时,冬儿恨不得马上冲去夏目身边。
在所有同伴里面,自己无庸置疑是行动最无拘无束的一个。既然如此,自己有率先找到夏目的义务。不对,不管是位于什么样的立场,在不知道春虎行踪的状况下,能救夏目的只有自己。
不过,在冬儿正打算采取行动时——「……慢着。」天海制止了他。
「这是陷阱,除非是故意放出消息,否则不可能这么快报导这则新闻。」
「你的意思是这是假消息吗?」
「不,新闻内容恐怕是真的,可是阴阳厅现在肯定在吉祥寺那边布下了天罗地网。」
「无所谓,总之我只要比他们早一步找到夏目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