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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塾长衷心的建议,塾生们纷纷点头答应。
「……下次见面就是大家再集合的时候,到时候我们要聚集起来揍春虎,教训夏目一顿。」
冬儿耐人寻味地慢条斯理说着,虽然没有说出口,但京子和铃鹿或许也是相同的想法。
只是——
「……我……」
一直没有开口的天马像是按捺不住,喃喃开了口。
伙伴们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他的脸色相当凝重。
「我……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虽然我也思考过自己可以帮上什么忙,可是……」
天马歉疚地说。
遗撼的是,天马的实力在这群人当中明显是最差的一个。他既没有『读星』的才能,也没有生灵的力量,更不是『十二神将』,只是一介平凡的塾生。这并不是需要谴责的事情,但天马就是无法停止责怪自己。他甚至想不出可以用什么方式帮助其他伙伴,内心深感愧疚。
不过,「天马,你负责『待命』。」冬儿说得干脆,「什么?」天马忍不住吃惊地回问,看向冬儿。
「以后我需要在暗处潜伏,京子回到仓桥府——搞不好就这么直接关在宅邸里面,就算没有被监禁,也会遭到贴身监视。铃鹿要是到阴阳厅自首,对方很有可能限制她的行动。换句话说,如果春虎或夏目试图联络我们,能成为窗口的人只有你。」
「——!」
听见冬儿指出这一点,天马赫然睁大了双眼。
他说得确实没错,要是所有人不是行踪不明就是遭到监视,春虎和夏目根本无从与他们接触。虽然不知道两人会不会试图联络,但不能完全排除这样的可能性。
「所以你负责回阴阳塾,过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并且装作不在意我们的存在,这就是你的任务。」
「可是大家以后那么艰辛,只有我……我、我的处境没有大家那么危险,至少让我帮忙分担。」
「怎么分担?」
「这……」
天马在一开始就明白表示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做,今后的战斗属于个人的战斗,没有可以帮助其他人的余地。
看见天马垂头丧气的样子,冬儿往他走了过去,用双手按住他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
「听好了,天马。我们没有惨遭歼灭,现在还能像这样讨论今后的去向,都是因为有你的帮忙。在我和京子、铃鹿横冲直撞的时候,只有你采取和我们不同的行动,所以我们才能成功把春虎救出来。」
「那、那是因为早乙女学姐……」
「不,情形还是一样,天马。你是我们之间的『异数』,我们不管是『十二神将』、『占星术士』还是生灵——是土御门家出身也好,夜光转世也罢,每一个人的个性都很强硬。反过来说,是拥有『特殊』这个共通点、由相似的人聚在一起的集团。相似的人组成的集团一旦陷入败局,就会因为相似而全灭,昨天晚上就是这样的情形。」
这话在某种意义上是冬儿的忏悔。昨天晚上最先提出潜入阴阳厅这个提议的人是冬儿,虽然他没有邀其他人与自己一同前往,但就结果来看,他险些害得伙伴陷入全灭的危机。这么看来,昨天晚上是天马救了冬儿。
「我们没有全灭,是因为集团里有个『异数』,在『特殊』的一群人里面有个『平凡』的塾生。你没有必要和我们做一样的事情,假设你成为我们的负担,我们也会全力支援你。所以你就用自己的方式——我们没有一个人做得到的方式帮助我们,这才是『团队』的意义。」
「……冬儿同学……」
天马喃喃说着。冬儿说完这些话后点了下头,放开双手。
「冬儿说得没错。」接着京子也朝天马露出了微笑。
「在我们这群人里面,能成为春虎和小夏联络窗口的人确实只有天马,这不是我们能做到的事情。」
「……再说,什么叫做『大家以后那么艰辛』?讲得好像别人的事情一样,你以后一样会遭到阴阳厅的监视。」
接着开口的人是铃鹿。「我吗?为什么?」看见天马惊讶的反应,铃鹿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严重的事情吗?昨天那起事件中,唯一瞒过厅长他们的只有你哦?……虽然说你只是『平凡的塾生』,不会像我们一样遭到严密的监控……但他们也不可能再放着你不管。」
昨晚天马入侵阴阳塾的事情迟早会曝光,阴阳厅不会无能到放过这件事情。「我也会被捕吗?」天马困惑地说,『——不会。』这次轮到天海表达自己的意见。
『逮捕未成年塾生不算什么大功,而且如果由咒捜部主导,应该会故意放着不管,观察情形吧。』
「咦,这样要是春虎或夏目同学来找我,不是反而危险吗——」
『今后不管要做什么——或是什么也不做,都经常伴随着危险。不过对方在这件事上理应会谨慎行动,否则什么事也做不成。』
「…………」
天马再次陷入沉默。
他希望可以帮助伙伴,却又不知道自己可以派上什么用场。尤其自己也一样遭到监视,要是轻举妄动,恐怕只会危害到其他伙伴。
冬儿要他待命,他也明白需要留下联络窗口的意义。可是只有自己伺机而动,这件事还是让他心里很难受。
「天马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