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完全封锁了他的咒力。有这种东西在额头上,至少可以确定天海与仓桥确实处于绝对敌对的立场。
不过,要是这不是谎言或是玩笑话,天海这番话可是震撼阴阳厅甚至是咒术界的事实。不对,不只是咒术界,双角会过去引发过多达两次的灵灾恐怖攻击,在首都东京造成大量伤亡以及惨重的损害。
天海也提到了仓桥源司与相马一族的渊源。
根据天海所言,太平洋战争时,仓桥家与相马家是共同协助夜光的盟友。那起事件——春虎觉醒为土御门夜光的那一连串事件,起因于企图让夜光复活的仓桥与相马联手,结果失败反而导致双方对立。这件事镜也没办法置若罔闻,因为在春虎销声匿迹之前,他曾与春虎对峙并且对战,也亲眼目睹了春虎身旁的两位式神——传说中的飞车丸与角行鬼聚集的场面。
现任阴阳厅厅长与疯狂信徒组成的恐怖组织有关,而且关联来自从战前延续至今的渊源,这可不是用丑闻两字就能一笔带过的事态,而是能一口气轰飞整个阴阳厅的巨型炸弹。
不过,镜更不明白的是,天海把这件事情透露给自己的意图。
「……你有什么目的?该不会是要我跑到警察那里揭穿仓桥源司的罪行……你不会在打这种算盘吧?」
事关重大,镜也不敢轻举妄动。更重要的是,他对这种事情没兴趣。
就算天海说的不是谎言或是玩笑话,镜也没有百分之百当真的意思。没有实际的物证,而且要证实这件事情不只费力还很危险,又得不到任何好处,完全提不起干劲。
如果是要与仓桥厅长为敌,和他以及相马一族决一胜负——说实话,他也不是不想一试。
值得用来当成目标的强敌是镜生存的意义,也是让他变得更强大的泉源。敌人愈强大,愈有「挑战价值」。
不过在那之前得先解决大友,然后是春虎。在那个时候的镜心中——不,恐怕这一点现在也没有改变——与那两人作个了结是最优先事项,他根本无意主动卷入阴阳厅内部的阴谋。讲出这件事的天海似乎早就明白镜会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因此他向镜提出了「交易」。那就是「训练冬儿」。
天海与冬儿为了逃离阴阳厅——正确来说是仓桥厅长的注意,一边潜伏一边打探春虎与大友的行踪。换句话说,在「找寻两人」这件事上,他们和镜有相同的目的。只是前咒搜部部长的本事高强,就追踪逃亡者的能力看来,即使咒术遭到完全封印,天海也比镜更有优势,因此天海提议向镜报告在找寻两人的过程中得到的情报。
天海和冬儿追逐春虎与大友,并且将得到的情报逐一向镜报告,交换条件是镜每一次获得情报前,必须先训练冬儿。
这就是镜与天海等人的「交易」。
「……虽然不怎么刺激……」
此时在镜面前,冬儿正警戒着下一次的攻击,一边试图找出他的破绽。
老实说,冬儿的表现「可圈可点」。就算是专业祓魔官,恐怕也很难跟上现在镜进行的模拟战训练。即使不考虑冬儿是生灵这一点,他的表现也相当优秀。
可是就算他表现再好,也构不成镜愿意帮忙的理由。
即使是交易,镜毕竟没办法确定天海会提供多少手上的情报。镜找寻春虎和大友为的是打倒两人,天海理应也明白这一点,因此不可能老实交出所有情报。虽说没有其他获得情报的管道,但为了得到不确定的情报训练冬儿,在镜看来实在太不划算。
不过,镜答应了这个交易,而且指导得相当,那是因为他在这次的交易加上了另一个「附带条件」。
此外,还有一个理由。
那就是大友也担任过讲师。
「……好啦。」
镜沉声低喃。
冬儿解除了自己的封印,发挥出生灵的力量,覆盖在他身上的头盔和铠甲就是证据。
也就是说,他不会那么轻易丧命。
「接招吧。」
说完,镜接连使出咒术。
不动金缚、符术、九印咒壁、甲级言灵,然后是火界咒。冬儿死命对抗着每一次的攻击。
可惜仍是力有未逮。因为镜保留实力——其实是敷衍了事,在咒力方面还有办法抗衡,但是速度完全追赶不上。
「欸,到底要说几次才听得懂。先选好咒文再提升咒力根本不可能赶得上,必须在思考、奔跑、观视的同时,一边持续提升咒力。在使出咒术的时候,为下一次的攻击做好准备。」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镜没有吟诵也没有结成手印,又继续使出不动金缚。
耍弄塾里出身的资优生时,最有效的就是「杂乱无章」的咒术。
不只阴阳塾,严谨的咒术者底下培育出来的新人,在行使咒术时总是格外「谨慎」,虽然说这也是理所当然。万一在行使甲级咒术时稍有差错,导致失控,不只术者,也有可能波及周围。因此一般教导在学习咒术时,必须学到能完全控制,实际使用时也必须小心谨慎。
然而,在咒术战的「实战」时,这样的谨慎常成为伽锁。
「快速」而且「准确」——换句话说就是以「安全」的方式行使咒术,这对咒术者来说是基础中的基础,可是咒术战中面临的是敌人。在准备使出「快速」、「准确」又「安全」的咒术时,万一对方用「杂乱」又「危险」的方式展开攻击,输的势必是自己,顶多只能祈求对方的咒术失控。
为了战胜这一类的敌人,自己也必须不受束缚,不惜牺牲安全性也要使出咒术。当然,一方面也需要守住不失控这条底线——或是就算失控,也必须在容许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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