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木暮先生『认真』到什么程度。」
冬儿亲眼见识过木暮的实力,是在芦屋道满袭击塾舍大楼的那个时候。那时木暮与迎击道满的大友携手合作,最后使出绝招获得胜利。那是比春虎打败雪佛更加强大,冬儿目前「视」过的攻击当中最强力的一击。
不过,那个时候木暮有属下的祓魔官支援,在高空中绘出大威德法的咒印,击倒芦屋道满的那一击应该也注入了那个大咒法的咒力。如此一来,没办法知道木暮个人的实力,也有可能木暮在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使出全力。
但是——
「——击退鬼,劈开大楼,扰乱灵脉……如果这样『还算』手下留情,那他应该不是认真的吧。」
冬儿说着耸耸肩,态度有些挑衅。不过,镜不为所动,默默像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实际上,冬儿也觉得意外,没想到木暮会那么固执地追捕大友。
木暮和大友在阴阳塾的时候就认识,两人的关系理应十分亲昵。然而他不惜放弃独立官的职位,自愿前往追捕大友,今晚也是毫不留情地发动猛烈攻击。大友在地下社会活动确实是事实,也有理由遭到追捕,但还是让人不禁心生猜疑。
说起来,木暮对仓桥厅长的恶行究竟有多少了解?
据说在一年半前发生事件的那天晚上,木暮与大友因为企图行使禁咒的春虎陷入对立。之后,遭到监禁的天海在道满的帮助下来到现场,看见受伤的天海——原以为失踪的咒搜部部长,木暮当场收起了刀。
那时候天海不是能够说明详情的状态,也没人向木暮解释有什么事情正在暗中进行。不过,他最后选择了撤退,也许正是因为他察觉了背后的种种异状。
之后,木暮仍旧留在阴阳厅,现在则是调动到仓桥厅长兼任部长的咒搜部,听从他的指令,宛如在窥见仓桥黑暗的一面后决定视而不见,当作没这回事。
只是另一方面,关于京子在自己与大友对峙时读星的事实,木暮似乎没有向仓桥厅长回报。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不过从仓桥厅长对京子和塾长的态度看来,只有这个可能性!在经过客观的状况调查后,天海下了这样的判断。换句话说,木暮并不是完全站在厅长这一边。
——『真是个顽固的家伙,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拉拢他……说不定他那是别来烦我的态
揣摩不了木暮心境的天海曾这么向冬儿发着牢骚。
要是木暮愿意反叛仓桥,与他们共同奋战,没有比他更可靠的战友了。不过要是贸然与现在的他接触,最坏的状况是遭到捕缚,带回阴阳厅。
——实际情形又是怎么样?
就今天确认的木暮的印象看来,和冬儿过去熟知的开朗随和的独立祓魔官相去甚远,散发出有如机器的气氛,沉默凶焊又冷酷,简直像「变了个人」。
木暮现在是带着什么念头行动?这恐怕不只是冬儿,也是天海烦恼的根源,或许对沉默不语的镜来说也是一样。
但是,有件事只有实际观察过现场的冬儿才知道。
——木暮的态度没有『迷惘』。
尽管目的不明,但木暮的行动本身既明确又坚定。今后他想必也会持续追捕大友,不对,不只是大友,还有春虎。这么一来,对同样找寻着两人的冬儿和天海来说,木暮就成了他们的「竞争对手」。
——目前看来我们的胜算不大。
烦恼也无济于事,就算这么想还是忍不住焦急,虽然冬儿现在光是为了让自己持续成长这件事就费尽了心力。
「算了,虽然说还没天亮,但留在这里也只是浪费时间。我看今天就先解——」
天海话说到一半,忽然打了一个大喷嘻。
在寒冬中没有开着暖气的竞技场里,交战过的冬儿他们还没有感觉,天海大概只觉得有阵阵寒意袭来吧。「啊啊,这可不行。」水仙见状绕到前面,弯下腰重新帮天海系紧围巾。
「抱歉啊,水仙。」
「所以我才说要穿上外套,您这样可是会感冒的哦?」
「到时候有你来照顾我倒也不坏。」
「大善大人,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你可以煮好粥后喂我吃——哎呀,真糟糕,怎么好像忽然冷了起来。」「真是的,大善大人。」
水仙温柔斥责,天海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一点也不害臊。神奇的是,冬儿和镜竟在同一时刻,太阳穴忍不住烦躁地抽搐。
「之前也是这个样子……他们老是这副德性吗?」
「……差不多。」
「……你也不轻松啊。」
「……反正都习惯了。」
在离天海与水仙稍远处,冬儿和镜冷冷地交谈着。
这时,「冬儿,你确定大友带的那两只鬼不是他的,是道满的式神吗?」镜转变态度,再一次向冬儿确认。「确定。」冬儿平静应道。
「虽然没能确认灵力方面的联系,但从鬼的态度看来不会有错。那两只鬼都很强大。」「呵,判断的标准是什么,你吗?」
「……说得也是,我解释得不够清楚。至少『对我来说』,它们强得夸张。」
面对镜的吹毛求疵,冬儿老实修正自己的说法,不巧的是他现在没有力气一一讽刺回去。关于那两只鬼,之前在咒搜部的报告中也出现过几次。两只都是存在已久,安定的动态灵灾,也就是「真正的鬼」。过去道满袭击阴阳塾时,指挥大批式神往阴阳厅厅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