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虎用『泰山府君祭』让夏目复活,则是随后发生的事。
整起事件的谜团重重,即使是相关人士也鲜少有人掌握全貌。大小不同的事件复杂交错,阴阳厅的官方声明也有诸多疑点,使得内外皆处于各种臆测四起的状态。
只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据说这件事不只春虎,也有其他同学牵扯在内。
「那件事发生后,冬儿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仓桥家的千金休学了一阵子,在仓桥塾长宣布退休后复学。百枝天马还留在塾里,比他小一届的『神童』大连寺铃鹿则是在那之后退学,回到阴阳厅。」
鹰宽坐到火炉前,特地再一次提及夏目那些朋友的现状。
「除了冬儿以外,其他人表面上『一如往常』。可是比方说像是仓桥家的——我记得是叫做京子吧,她受到了相当明显的监视。仓桥塾长——正确来说是前塾长——也不能离开仓桥家的宅邸,处于实际上遭到软禁的状态。至于『神童』之所以忽然回到阴阳厅,是来自高层的要求,听说她现在是厅长的直属部下,负责进行研究。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出现在媒体面前,外界也无法与她接触。」
这些发生在夏目同学身上的一连串「变化」或许可以视为「情况证据」。他们很有可能以某种方式参与或是帮助遭到拘留的春虎逃脱,虽然最后春虎成功逃脱,但之后除了逃亡的冬儿,其他人想必是全部遭到阴阳厅捕缚,将他们置于监视范围内。仓桥塾长突如其来的退休,和这件事必定也脱离不了关系。
无论如何,总算是确认了京子、天马、铃鹿和仓桥塾长目前的状况,他们暂且算是平安无事。
不过,让人在意的是冬儿。
「……冬儿他和春虎一起行动吗……?」
「这很难判断。」鹰宽慎重回答了夏目的疑问。「他的头脑聪明,年纪轻但是处事老练,只是他应该不可能独自避开阴阳厅的耳目长达一年以上的时间。说不定他待在某个组织、集团,或者是熟悉『这类事情』的人物身边……可是如果说那个人是春虎,又很难不让人起疑。从他的行动看来,冬儿不像和他在一起。」
那起事件后,春虎对阴阳厅掀起反旗,在都内各地引起事件,与阴阳厅爆发冲突。如今,他甚至被当成咒术界的恐怖份子。
当然鹰宽也积极收集这一类的情报,只是就他看来,没有迹象显示冬儿在春虎身边。这单纯只是臆测——正确来说是接近「直觉」的分析。
「……所以就像之前提到的,他和大友老师在一起吗?」
那起事件发生后,除了冬儿外还有另一个人也下落不明,就是夏目他们的导师大友阵。
当时大友因为与芦屋道满的咒术战负伤,向塾里请假休养。夏目丧命的前一天,他溜出医院,出现在她面前。那时候正和京子闹得不愉快的夏目接受大友的建议,成功修复两人的关系。是大友的建议将自己往前推,夏目至今仍印象深刻。
之后,大友便不知去向。
听说他在提供夏目建议的那一天,向仓桥塾长提出辞呈,这恐怕是他决定正式展开「行动」的表现。塾长收下大友的辞呈,可见她肯定也同意这样的行动,也有可能其实是她要求大友行动。
这么看来,他不可能和之后发生在阴阳厅厅舍的騒动没有关联。和其他同学一样,他同样参与了帮助春虎逃脱一事。那么在同一时间失踪的冬儿与大友,现在或许一起行动,潜伏于暗处——鹰宽分析得来的情报之后,提出了这样的推测。
不过,「关于这件事……」鹰宽忽然露出一副伤脑筋的样子,搔了搔绑着头巾的头。
「我实在太粗心了……那位大友老师的确一只脚是义肢,拄着拐杖对吧?」
「咦?是啊,确实是这样没错。」
这出乎意料的问题让夏目不禁困惑,这么应道。
千鹤以前在家长面谈的时候见过大友,但是鹰宽没有直接见过面,只听说过几次他的外貌和为人。为什么事到如今需要再确认一次,实在让人摸不着头绪。
「叔父?您有大友老师的消息吗?」
「……嗯,我听到一些不好的谣言……其实之前我就听说过这件事……」
鹰宽的语气严肃,说得含糊其辞。
他的脸庞像在瞪视着天空般,陷入沉默。「——老公。」千鹤的提醒让他注意到夏目不安的眼神,慌张地浮现出苦笑。
「啊啊,抱歉、抱歉……总之现在还不确定,等得到进一步的消息后,我会再把这件事讲清楚。」
鹰宽恢复平常的态度,开始把虾子放到网子上,不动声色地躲避夏目的追问。
接着,这次是千鹤叹了口气。
「事情都过了一年多还是搞不清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恐怕不管收集再多情报,也只有当事人才明白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搞不好就连当事人也没有完全掌握状况。」
「当事人啊……那孩子如果能解释清楚一点,我们也省事多了……」千鹤不满地说,她口中的那孩子指的当然是春虎。
春虎在托付夏目的时候,派式神带信去找泰纯。信上写到的主要是关于夏目的事情,说不定春虎当时也没有多少时间,只是还是希望他可以提供更详细一点的情报。
「啊,对了,老公,你刚才提到百枝天马这个孩子,他现在和平常一样在阴阳塾上学吧?可以从他那里打听消息吗?」
「也不是不行……只是不能轻举妄动。」
对于千鹤的提议,鹰宽同样采取慎重其事的态度。
「从夏目的话里听来,那个叫百枝的同学好像不太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