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玩什么把戏,别开玩笑了,真的信在哪里?」
「什、什么意思?」
面对脸色惨白、焦急逼问的师父们,理晏难以理解地露出诧异的神色,蹙起了眉头。他再一次把视线转向信上内容。
「……这封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这是阴阳厅长官亲笔……」
「……理晏,你视不见吗?」看见他认真地再次重申,其中一位同伴——昨天待在理晏身旁,戴着眼镜的女性发出颤抖的嗓音,喘不过气似地说。
「——好像是这样。这么看来,这封信本身果然只是单纯的触媒,是只有施加在理晏法师本人身上的幻术。」
三善如此断定,接着把信——用淡淡的墨水绘上数个咒纹的纸张折回原状。
他把信交给戴着眼镜的女性,女性上前取过信,马上回到同伴身边,再一次确认信上内容。师父们看着这封信,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或是凶狠的怒骂声。看见同伴这样的反应,理晏终于慢慢了解发生什么事情。
「……幻术?怎么会……那、那封信确实是从仓桥厅长那里……山、山城咒搜官昨天也这么说……」
「啊啊,所以这果然是山城的恶作剧,原来二位在私下进行过接触。」
三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管他恐怕早就察觉到一些问题。弓削强压下内心的不满,虽然这也是任务的一部分,但她实在很厌恶这一类的「政治手段」。
另一方面,理晏失魂落魄,「恶作剧?」喃喃说着。
「……我们在事前……进行了好几次交涉……」
「你是说在我们三个人来这里之前吗?山城是咒搜部底下的人,现在指挥咒搜部的又是仓桥厅长,相信和各位接触这件事情不是造假,只是请各位明白,那些只能算是『非正式』的接触。」
「那、那么,我们这些人的待遇保障……?」
「昨天阴阳厅方面提出的条件——在目前这个时间点确实是真实可靠,至于各位的个人待遇,我这边没有得到相关的消息。」
三善的语气不带个人感情,只是事务性地告知这项事实。理晏茫然若失,全身瘫软无力。师父们的反应各有不同,有人气得发抖,有人哀叹,也有人因为事发突然,无计可施而愣在原地。
在场的每一位师父都是本事高强的咒术者,弓削提高警觉,但是他们完全没有大闹的意思。她一方面庆幸可以避免争执,另外也有种摸清对方底细的感觉。这种程度的师父不管聚集再多人,也不可能是常玄的对手。山城不晓得在打什么主意,想必是过度沉迷于阴谋算计了吧。
正在她思考这些事情的瞬间——
「——弓削。」
听见三善的提醒,弓削还没回应,手上已经结成乌枢沙摩明王印。
「晻、苏哩摩哩、摩摩哩摩哩、苏苏哩、娑婆诃!」
她无视纷纷摆起架势防御的师父们,吟诵真言,一口气强化结界。
接着,宛如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这下你甘心了吗?理晏。」
撼动地面的嗓音响起。
师父们回头望去。察房的谈话室与大门口的玄关相通,中间隔着一扇纸门。如今,纸门和大门开启,寮房外站着一位身穿袈裟的僧侣。
常玄。
师父们立刻燃起腾腾杀气,不过那并非理晏所说的「挺身对抗」,而是走投无路的人豁出去之后展现出的杀气。面对年轻师父们的斗志,常玄连眉毛也没动一下。
「……常玄……」
理晏扭曲着脸庞,沉声叫着。
常玄的态度始终从容不迫。
「这下你清醒一点了吗?阴阳厅是老练的咒术者聚集的伏魔殿,不是你这种不成气候的小喽啰可以同桌谈判的对手。」
「那、那又怎么样!至少比敌对来的好吧!难道依你的做法,有办法让本寺继续生存下去吗!」
「说的有理,因此需要迎来土御门春虎。」
「什……」
什么?不只理晏说不出话,其他师父们也是目瞪口呆。设下结界的弓削一时间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受结界保护的三善露出了惊讶的眼神。
不过,常玄没有继续解释,而是缓缓摆动法衣的宽袖,慢条斯理地举起双臂做为回应。
「曩莫、萨漫跢、博萨罗怛、赞拏摩诃路洒拏耶、索贺怛也、哞怛罗吒、憾漠——」
他结起内缚印,吟诵出不动明王中咒——慈救咒。刹那间,年迈的身体涌起无比强大的灵力,咒力一口气提升并且高涨。热浪袭卷室内,然而师父的咒法并未完成。
「啧!这个家伙!」
「急急如律令!」
吟诵真言的常玄没有发动突击的意思,甚至一点也不显得急促。门口附近的师父像是咽不下这口气,纷纷掷出符术。
不过,符术没有奏效。在行使出咒术的常玄周围,散发出的咒力形成坚固的结界,挡下迎面袭来的攻势。
常玄半眯着眼,盯着眼前众多师父,同时泰然自若地变换手印。从剑印转成刀印、转法轮印、外五钴印、诸天救敕印,每结成一个手印就随之吟诵出不同的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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