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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打算怎么做?你觉得自己有办法做到捕缚他这种事吗?」
让人这么一反问,弓削似乎大为光火。
阴阳厅将土御门春虎视为危险人物,是因为他有极高的可能性是夜光转世。这使得他不单只是一介咒术犯罪者,也牵扯到政治上的因素。
从这一年来发生的几起事件当中,可以发现土御门春虎本身的实力相当高强。随侍在他身旁的两位护法仍无法断定是不是真正的飞车丸与角行鬼,但的确是强大的式神这一点无庸置疑。由此推论,他绝不是可以轻易捕缚的对象。
「……我不认为自己会输。我没有夸耀自己本事的意思,不过也没有贬低自己实力的打算。」
弓削的实力优秀,为『十二神将』之一,是专门应付灵灾的独立祓魔官,更是人称『结姬』的一流结界高手。要「捕缚」对手,她可说是最适合的人选。
只是,三善提出这个问题的重点不在弓削的能力。
「弓削,这里可是星宿寺哦?」
星宿寺的住持常玄公然表示欢迎土御门春虎到来的意思,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三善等阴阳厅的人马打算捕缚土御门春虎,星宿寺很有可能群起阻止他们的行动。如此一来寡不敌众,弓削即使是实力再高强的阴阳师,与星宿寺的众高手为敌也不可能战胜,尤其常玄更是三善评为「实力远比三人高强」的人物。
「既然这样,」山城迅速插进话题,「我们可以想办法孤立常玄,拉拢刚才和他争执的理晏法师,只要让他登高一呼,促使寺里的派系分裂,想必能阻止对方擅自出手。」
「理晏法师吗?我怀疑他有没有这样的人望。」
三善说得冷漠。原本以为他没有兴趣,原来观察得十分仔细。还是说理晏就是这么肤浅的男人吗?山城在内心暗自讥笑。
「我会想办法帮忙,有阴阳厅当后盾,应该会有不少人放弃常玄,改选择和我们站在同一阵线——不过,现在时间不够,原本这一类的工作该由咒搜部进行,这一次必须请三善特视官和弓削独立官一同提供协助。」
土御门春虎疑似在信上表示今天会来到星宿寺,是真是假——在书信本身也无法确认真伪的状况下,就算土御门春虎那一头扑空,也可以成为一口气推动星宿寺内部工作的大好机会。
然而,三善没有同意。
「山城,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不过要是有勇无谋,小心惹仓桥厅长生气。」
山城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判断不出三善这句话是「何种程度」的暗示。
另一方面,三善没有理会年轻咒搜官的反应。
「刚才我也说过吧?『我们三个人』担任密使,自当入境随俗——反正阴阳厅现在大概也派出『捕缚人员』前往这里了,我们没有必要采取预定之外的行动。」
「……您早就知道了吗?」
「不,我不知道,不过是猜想罢了,因为厅长从以前就是个果断的人。」
山城朝坦然说着这些话的三善回了个礼貌性的微笑,弓削听不懂两人的对话,「怎么回事?」她质问山城。
「……土御门春虎来访这件事情,我已经向部长——仓桥厅长报告。事情正如特视官所说,支援的人力目前正在赶来这里。」
「什么?」弓削大感惊讶,瞪着山城。「这种事情你为什么瞒着我们?」
「……抱歉,独立官,这是属于咒搜部的工作。只是支援最快也要晚上才会抵达,没办法保证能赶上最关键的时刻,所以我认为有必要主动采取行动,并提出这个建议。如果说我是有勇无谋,我也无话可说。」
山城坦白说出了整件事情,没有隐瞒的意思。弓削的神情虽然不满,但对方这么低下头来,她也不好再发火。当然,这也在山城的算计之内。
「既然有人会来支援,我们也没办法先自行下山,暂时还是静观其变吧。」
「三善特视官,暗中行动或许确实是有勇无谋,不过在这里等待支援,把事情全部交给支援的人员处理,未免太过危险。我们三人有人已经在现场的优势,该采取的行动还是——」
「驳回。」
「为什么?」
「这还用说吗?太危险了。」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们两个人也就算了,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办?」
虽然三善表示是字面上的意思,山城一时间脑筋还是转不过来。
山城愣了一下,弓削也蹙起眉间,三善则是一如往常,显得从容自在。他的口气像是觉得很伤脑筋,悠哉地说了起来。
「真拿你们没办法,你们两个听好,尤其是你,弓削,你最好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上参与这次任务的理由。」
「什……什么?」
「稍微思考一下就能理解了吧,那就是为了『保护我』。我是特别灵视官,对咒术战完全没辙,不过也不是个不小心失去就算了的人才。厅里选择我担任使者,又同时选派擅长操作结界的你,意思就是要你『誓死保护我』,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理由。」
「呃,这个……」
「为了确保我的人身安全,所以把你派来这个地方。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目的,怎么可能叫平常就忙得要死的独立官到这种深山里来。」
「…………」
最后那一句话,「平常就忙得要死的独立官」确实说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