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to The DarkSky 四章 反击

——

  「——南无八幡大菩萨。」

  啪,击掌声响起,强大咒力同时迸发,驱散室内彩霞。

  「可恶!」

  彩霞被逼往室内角落,厅长室中央豁然开朗。戴着白手套的双手合掌,夜叉丸斜眼往仍轻盈飘落的扇子瞥去。

  「……幻术基本上是用来『对付人类』的咒术,遗憾的是你好像还不知道我的存在呢。」

  他哼笑着把右手伸向扇子,顺势用力握住,飘浮在他面前的扇子就这么破烂不堪地掉在地上。

  ——失败了吗?

  夜叉丸慢条斯理地转向咬牙的春虎,唇边一如既往泛着嘲讽的冷笑。不过,他脸上的冷笑在下一瞬间忽而收起,神情顿时一愣,单片眼镜里映照出春虎——背后,彩霞轻飘的窗边玻璃外。

  「找到你啦!」

  那声音并未传进室内,传来的是气息。春虎一转过头,便在厅长室窗外望见一个骑着白马驰骋天际,摩拳擦掌的铠甲武士。

  「冬儿!」

  春虎大喊,鬼的拳头也在同时全力击上玻璃窗。

  玻璃伴随着响亮的不协调音破裂,碎片掉落满地,气压差将空气向外抽出,一度遭驱散的彩霞再次袭卷室内。

  背上乘着冬儿的雪风从破碎的玻璃窗试图强行闯入室内,又引起一阵玻璃破碎声。雪风嘶鸣,马蹄踏踩地上玻璃碎片,长尾随逆风翻飞。

  「春虎!」

  雪风直接闯入厅长室,笔直地往春虎冲了过去。马上的冬儿伸出手臂,春虎为了抓住那只手臂举起了手。想当然耳,仓桥等人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为妨碍两人,仓桥和夜叉丸早在咒术上做好万全的准备。只是他们全疏忽了,冬儿乘着雪风一闯入厅长室,立刻在窗边丢下一本书——一本圣书。

  「就是现在!」

  雪风的身影消失在厅舍顶楼。仰头凝视夜空的京子一喊,在一旁待命的铃鹿立即解放术式。

  「最大效力!扰乱!」

  窗外,遥远的楼下传来命令。圣书随即往上一弹,接着爆炸,书页如机关枪扫射般向外飞散,宽敞的厅长室顿时遭折纸式神埋没,那是铃鹿自创的式神。

  不只仓桥,夜叉丸也没料到这一招。

  接着,冬儿抓住春虎的手臂,「虎!」武士模样的冬儿在错身时,从容不迫地单手拉起春虎。春虎借着反作用力一跃而起,身体在空中大幅摇晃,但还是顺利跳上冬儿背后。这时,雪风早已冲出了厅长室。

  雪风背向充满七彩云霞,被折纸式神淹没的厅长室,穿过门,直冲向厅长室外,简直可以说是上演了一出迅如疾风的逃亡戏码。

  仓桥浑身涌起惊人灵气,但他立刻抑制了下来,转为咒术,结成根本印。

  「……曩莫、萨缚、怛他孽帝毗药、萨缚……」

  不动明王的火界咒。火焰横扫厅长室,彩霞瞬间蒸发,铃鹿的式神也接连燃烧成灰烬。

  另一方面,在火界咒燃起的烈焰中,狂风吹过夜叉丸的头发,他神色自若地站着,往窗外楼下应为施下这咒文的主人瞥去视线,接着不悦地转过头,瞪向春虎等人离开的门——掉在门底下的那把坏掉的扇子。

  不消说,厅长室也设有结界。何况厅舍的常设结界虽然一度遭到破坏,弓削独立官应该早已经修复完成。生灵打破玻璃还说得过去,以生灵的臂力强行逼迫肉体——虽说搞不好会打断拳头——确实可能让玻璃遭到物理性破坏,然而白马式神又另当别论。只要常设结界持续发挥作用,式神不经许可由外部入侵,这种事情照理不可能发生。

  这么一来——

  「……彩霞幻术啊,结界似乎就在这层掩护下开了个洞,虽然说真正目的是迎接『鸦羽』……」

  啧,夜叉丸轻啐了一声。接着,他双手扠上腰间,向施完火界咒的仓桥摆起脸色。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想知道,不过这就是现实,我们只能接受。」

  「……是宫地吗?」

  「……不,我疏于确认,是我的疏失。」

  仓桥沉着应道。即便是对待自己,他的态度也是一样严惩不贷。有好一会儿,夜叉丸只是愤恨地瞪着自己的盟友,但最后他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唉……算了,要追吗?」

  「不行。要是土御门家那三个人的话还有必要,但是现在不是那样的状况。别忘了自己的立场,要是你在外面的行动太招摇,只会增加我们的麻烦。」

  「什么嘛,你该不会是被那对父子拒绝了,在闹别扭吧?」

  夜叉丸罕见地喋喋不休奚落着仓桥,看来笃定到嘴的鸭子飞了,对他来说也是始料未及。

  仓桥没有加以理会,下起指示。

  「暂时不用理会他们,刚好灵灾修祓部队也差不多该到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处理。至于你——你这就去扣押土御门夏目。」

  「好……」

  听见这指示,纵使原本有些悻悻然的夜叉丸也表现出释怀的态度。临危不乱且随机应变的能力正是仓桥的长处,夜叉丸也给予高度评价。

  「明白了。那么你呢?」夜叉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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