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to The DarkSky 四章 反击

sp;「这很像你会使出的幌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的目的是夺回春虎吗?你就这么不信任本厅吗?」

  「…………」

  木暮对着不发一语的大友,脸上表情忽然松懈了下来。

  「你瞒着我,是为了顾及我的立场吧?你以为只要能救出学生,之后自己再被通缉,事情就算解决了吗?你这家伙还是一样老为别人着想。简直到了让人气恼的地步。」

  「……天性使然哩。」

  大友终于开口,嘲讽的口吻很有他个人的风格,态度却不见平时的洒脱。木暮半眯起眼盯着大友,接着忽然把视线转向春虎,「春虎。」向全身紧张的春虎严肃地唤了声。

  「所谓的禁咒说穿了,是不只以自己,甚至是以『部分世界』作为抵押进行的游戏。」

  「……游戏?」

  「对,赢了或许可以获得巨大利益,一旦输了,负债将不只是术者个人的负担。毫无关系的人们——不只参加或围观游戏的人们,就连不知道这游戏存在的人也可能被卷入。」

  木暮说着稍微瞥向大友。

  「比如说你们的导师,这么说来不太好听,他算是『禁咒的专家』。过去他在阴阳厅咒搜部,一手包办了所有秘密任务和见不得人的肮脏工作。他使用过的禁咒不下百种,因此更是切身明白禁咒的恐怖和危险。」

  说到这里,「阵。」木暮问向大友,态度依然冷漠。

  「你知道今天一整天阴阳厅会蒙受多大的损失吧?这不单纯只是金钱上的问题,从明天开始工作上会产生多严重的影响,影响的结果会使得多少人受到打击。不只职员,还有那些阴阳厅该帮助的人们,那些依赖阴阳厅的人也同样受害。你在唆使芦屋道满的时候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你这是明知故犯,只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我说的没错吧?」

  不同于话里内容,木暮这话听来不像在责备大友,只是确认。大友听了这话也没有惭愧的样子,默认了木暮的非难。京子光是看着这样的两个人,就觉得手脚前端逐渐麻痹。

  「使用禁咒就是这么一回事。」木暮继续说,再次转身朝向春虎。「不过有时候这是必要的行为,不是为个人,而是为了『代表』『部分世界』而行动,比方说作为阴阳厅的棋子——不对,是作为『咒术界的调整者』,为『业界的整体利益』而行动,所以过去阴阳厅默认了这家伙使用禁咒。可是……你又是如何,春虎?」

  木暮这平静的质疑压垮了春虎的气势。不,不只春虎如此,冬儿、铃鹿、天马和京子在木暮与支持他的信念面前,也是一样无言反驳。

  ——禁咒……

  这既是京子陌生的字眼,也是咒术。当然她过去从不曾像这样深入思考过禁咒,只是因为禁止而不去使用,不去调查,不感兴趣,遵从「禁止」的这个规定。

  忽然间,她仰望向停在头顶树枝的『鸦羽』。这么说来,『鸦羽』也是被指定为禁咒的咒具。那东西会让一部分的世界徒然暴露在危险之中吗?夏目丧失性命,就因为输了游戏吗?

  可是……

  「阵,这些孩子由我负责,不论本厅如何要求,我绝对不会把他们交出去,就算局长或室长的命令也一样,这样可以吧?」

  木暮单方面告知,接着缓缓提升全身灵气,特地在春虎等人面前公然声明:「用不着你帮忙,但是别出手。」慢条斯理地前进。

  空旋即拔出爱刀,雪风慎重地踏响了马蹄。不只式神,春虎等塾生也摆出了防御架势,只是脸上实际露出的却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京子忍不住求助似地望向大友。

  大友的神情异常险峻,紧盯着木暮,以不动声色为傲的那张扑克脸正清楚浮现出各种纠葛。他可是不惜与阴阳厅一战也要救出自己学生的大友,即使对方是木暮,他就算犹豫但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管。换句话说,春虎进行『泰山府君祭』这事大友也不认同。

  不过……仔细想来也是理所当然。

  让死去的人起死回生。

  在世上为数众多的禁咒之中,恐怕没有比这更为「禁忌」。

  「……此外还有一个我个人的见解。游戏就算赢了,禁咒最后还是会毁灭术者,简单来说就是『毒』。也许看不见,也不会立即生效——不过禁咒依然逐步侵蚀行使的术者本身,以及术者内心。正是因为亲身了解这种事情,你们的导师才没有出手。」

  木暮把手按在日本刀的刀柄上。

  「跟我走。」

  最后通牒。

  木暮的话或许正确,春虎正要铸成大错。这番话虽然合情合理,但春虎对自己的心愿充满觉悟。木暮所做的事是在地底深处扎根,春虎打算做的事却是如幻影般美丽而且虚幻。

  夏目死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实,也是无法推翻的现实。

  天人永隔。

  这时,「唔?」忽然间,京子如被落雷击中,难以言喻的冲击袭来。视野摇晃不定、一片模糊,一口气变得遥远,宛如贫血——全身血液瞬间被抽光的可怕感受。目眩与呕吐感,恶寒与恐惧同时疯狂肆虐着京子的神经。

  周围的世界随之歪斜,扭曲的世界把心推了出去。灵魂离开眼前的世界,被抛向某个不同的场所。

  情形远超过京子的精神可以掌握的范围,然后——

  ☆

  回过神后,眼前出现百枝天马的脸,「京子。」他大喊着。仓桥京子正要倒下的时候,百枝天马及时扶住了她。「奇怪。」京子心想。现实似乎不太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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