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to The DarkSky 四章 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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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虎温柔回应着不肯接受的铃鹿,最后铃鹿没被这话说服,而是屈服于他的眼神,一声不吭地垂下了头。

  冬儿没有出声,专注地凝视着春虎。

  京子一副欲言又止,不晓得该说些什么的模样。

  接着天马说:「……春虎同学,早乙女学姐说,别畏惧『鸦羽』,不过也别被吞噬了。我不是很懂这话的意思,不过我和你持相同的意见。该说不愧是大友老师的同学吗?那个人也是个怪人……可是和大友老师一样,我认为她可以信任。」他说完笑了出来,「不好意思,没凭没据地说这种话。」向春虎道歉,露出了哀伤却很有他个人风格的亲切笑容。

  春虎摇头,仰望向停在树枝上的『鸦羽』化身。

  夏目因为春虎身上的『鸦羽』咒术而死,这是无庸置疑的「事实」。正如空所说,他也明白那不是自己或『鸦羽』所为,而是夏目自己的选择,但在情感上还是不由得厌恶、憎恨『鸦羽』。

  不过这件事也可以由另一个角度来看——春虎和『鸦羽』都是因为夏目而得救。

  那个时候,春虎还有『鸦羽』都不是处于正常状态。夏目修正了这样的情形,自己因此得以存活。夏目的意志让自己和『鸦羽』能够恢复本来的模样,这大概也是「事实」。

  早乙女「在前面等着」。

  前面是指哪里?

  只要稍微想一下,答案其实呼之欲出。

  「——冬儿、京子、铃鹿、天马。」春虎一一注视着他们,清楚明白地说:「我要去。」

  没有人阻止他,春虎亲爱的伙伴们各自表现出不同的反应,但没有进一步阻挡他的意思。

  春虎的「伙伴」是如此,然而——

  「……抱歉,我不能让你过去。」

  在周围戒备的空竖起耳朵和尾巴上的毛,「春虎大人!」提出了迟来的警告。雪风踏响马蹄,春虎等人顿时提高警觉,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应已设下隔离结界的公园里,闯进了一名男子。

  那是位目光炯炯,全身散发锐利灵气的青年。锻炼有加的气势使他整个人有如腰间的那把日本刀一般,在数小时前和蔼又可靠的模样此时严谨拘束,仿若他人。

  独立祓魔官,木暮禅次朗。

  这真的是那个木暮吗?他身上那股肃穆的压迫感令春虎等人不禁屏息。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绝不会默许咒术者染指禁咒。我要逮捕你们,春虎、冬儿、天马还有京子、铃鹿——听好了,放肆的行动就到此为止。」

  春虎不禁毛骨悚然。

  木暮有种从仓桥身上见不到,夜叉丸身上也感觉不到的「真正的」魄力,不容分说便让敌方投降的力量,和咒力与灵气不同次元的力量。

  平时亲切可靠的大人要是使出真本事,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只是这预感就足以让孩子们畏缩,木暮展现出了这种强烈的「份量」,让春虎等人在本能上难以抵抗。

  然而木暮的意识并非集中在春虎一行身上。

  「当然……」木暮向春虎等人的背后确认。「身为导师的你也是相同意见吧?对吧,阵?」

  春虎他们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转身向后看。

  在隔离结界包围的幽暗公园里,黑夜中,「叩。」清脆的声音响起,大友现出身影,脸上充满着学生们从未见过的苦恼与挣扎。

  ☆

  木暮禅次朗和大友阵隔着春虎等人,静静对峙。

  在紧张感的束缚之下,春虎他们杵在原地,京子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在现场的紧迫气氛之外,她心里莫名骚动。

  在祓魔局休息室里,以及在厅舍后面要求冬儿与铃鹿「等一下」时也感觉到的骚乱。就在这个时候,这种感觉打算第三次卷土重来。不对,这次的感觉比以往更加强烈,仿佛只要一不留神,意识随时可能中断,飞到遥远的地方。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肉体与精神就要乖离的诡异感受。

  ——这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不是陷入这种状况的时候,京子拼了命地安定灵气,将意识拉回眼前的景象。

  木暮与大友为阴阳厅的前同僚,从在阴阳塾就读时就有交情。虽然未曾见过两人当面交谈,但从他们提及对方时的模样,可以看出两人的交情深厚。两人的态度绝非亲昵,实际上却建立起了深厚的信任。在长大成人,立场改变之后,双方的关系也没有变化,这种坚定的老交情很是难得,实在令人钦羡。然而这个时候,木暮与大友表现出京子等人所不知的严峻一面,带着让人窒息的紧张感相互对峙。

  他们没有高声咆哮,也没有显露出怒气,两人都是十分沉着冷静。尽管沉着,散发出的气息却有强大压力,压迫着附近人们的呼吸和心跳,沉重得使整座公园有如沉入深海海底。

  两人的气息并非处于均衡状态,双方的表情也如实地表现出这一点。

  木暮的神情如同自身携带的日本刀刀刃,锐利坚决,没有一点迷惘。相对的,大友脸上则是出现了迷惘,恐怕是听见刚才春虎的话,知道他的决定,犹豫着自己之后该采取何种行动。

  「阵。」木暮的语气沉重而且坚毅,如准备挥出斩击。「关于厅舍那件事,勾结芦屋道满的人是你吧?」

  这不是问题而是确认,京子没能立刻理解这话的意思,于是望向大友——确认了木暮的话确实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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