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无害——这可能性也相当高——特地让夜叉丸应付『黑子』付出的代价太大,毕竟夜叉丸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话虽然这么说,一旦『黑子』真的出手,一般咒术者绝不是他的对手,必须要是实力相当之人,否则只是白白挨打。
「不然你打算怎么做?你现在不是『人手不足』吗?」
夜叉丸单刀直入地指出自己的疑虑。
仓桥为阴阳厅厅长,在现今咒术界可说是称之为最高权力者也不为过的人物,但那充其量是「官方」层面,像夜叉丸这样「私下」受他指挥的人员绝不算多。
「放心吧,我有『适合的人选』。」对于夜叉丸的疑虑,仓桥慢条斯理地做出回应。
☆
在一天就要结束时,一通电话打来了。
凌乱的房里没有灯光,只有电视的光源映照出青白光芒。见到来电的那个名字时他吓了一跳,是仓桥源司——那家伙直接来电,可见这事非同小可。
他讶异地接起电话,电话另一头正在进行确认的嗓音,毫无疑问正是仓桥本人。
而且——
『你的禁闭解除了,现在马上到厅舍。』
「……现在?」
他忍不住又确认了一次时间。
祓魔官在深夜紧急出动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尤其如果再次发生灵灾恐怖攻击,会取消禁闭也不足为奇。只是对方不是要自己前往祓魔局,而是阴阳厅,这事可就有些古怪了。
「…………」
对方似乎也察觉了这阵沉默的意思。
『这是秘密行动,一位实力坚强的阴阳师可能闯入阴阳厅,要交由你来应付。』
「我?」
事情愈来愈可疑,这方面的工作向来是交由咒搜部处理,而仓桥现在也兼任咒搜部部长,就算是不能对外公开的秘密行动,应该也不愁没有人员可以调动,实在不可能特地亲自找上门来。
这么一想,剩下的理由只有一个,对方必定是除非有自己这样的实力,否则应付不来的厉害角色。
「……是谁?」
『「黑子」。』
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先前的倦怠感瞬间燃烧殆尽。
开玩笑——不可能,这可是仓桥源司的密令。
仓桥再一次下达命令。
『独立祓魔官镜伶路,你的禁闭解除,现在立刻过来厅舍。』
在没有灯光照亮的凌乱房间里,镜如一头饥渴的猛兽般,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4
「总之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会请局员开车送你们,今天大家就先回家吧。」宫地离开后,木暮向留在休息室里的塾长和塾生说。
回家又有什么用,京子想大喊,却没有那样的精力。她坐回椅子上,让身体往下沉,连起身也提不起力气。
回家后洗个热水澡,钻进被窝,关上电灯,阖上双眼,接着放空思绪。如此一来,即使在这种时候也能安稳入睡吗?但就算一时失去意识,醒来后,等待自己的依然是相同的现实。明天如此,后天亦然,永远不变。
不管等多久,夏目再也不会回来了。
——啊啊……
纵使闭上眼,捂住耳朵,不愿面对的现实依然由肌肤渗入,让京子无处可逃。好难受,不论呼吸还是思考,感觉到的一切都让人难受。脑袋简直无法运转,若是真能停止肯定轻松多了。
「……京子,你没事吧?」
也许是脸色太差了吧,让天马不忍袖手旁观,他担心地问着。怎么可能没事?天马照理也明白这一点,但他还是按捺不住地开口关心。
「……谢谢。」
就在她好不容易发出轻细的嗓音回应时,一位中年男性冲进休息室,那人是阴阳塾实技讲师——藤原。
「塾长,大友老师有来这里吗?」
「咦?为什么这么问?」
塾长大吃一惊,木暮一听见大友的名字,目光也顿时变得锐利。两人接着离开京子等人身旁,迅速向藤原走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移动到休息室角落,以不让旁人听见的声音忙碌地交谈了起来。不晓得出了什么事,大人们的表情相当严肃。
「……欸,我这里也有事要商量,你们听我说。」冬儿盯着在远处密谈的大人们,以轻声但尖锐的口气说。天马和铃鹿不解地转过头,京子也抬起了脸。
「我接下来要入侵阴阳厅。」
众人一片哑然。
冬儿不等其他三人搭话,「听好了——」擅自说了下去。
他极为简洁地解释起这几天——正好是阴阳塾恢复正常上课后发生的事情。因为时间紧迫,他解释得很匆忙,不过内容条理分明,而且大部分的情报,都是为了自塾里开学后就没有再共同行动的京子而提供的。
关于土御门本家失火一事与相马多轨子的关系,她宣称本家失火是阴阳厅所为,由于她带着『鸦羽』出现,冬儿判断这证词的可靠性相当高。此外,关于春虎的异状,在『鸦羽』附身前,他会失控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