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虑有多深的了解,至少这番话的确是出自真心。而且就算管辖范围不同,如果有国家一级阴阳师的木暮帮忙居中协调,在阴阳厅内行动想必会更加容易。
只可惜,塾长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
「——噢,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一名男子说着,走进了休息室。
那是个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嘴角和下颚蓄着胡须,整体散发出世故的气氛,一张脸上不苟言笑又显得平易近人,两者不可思议地协调。
「宫地室长?」木暮惊讶地回过头。「您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到这里来?」
「还能为了什么,自从镜那笨蛋被罚禁闭,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在这里过夜。」
男子耸了耸肩,态度显得相当厌烦。
他正是祓魔局灵灾修祓司令室室长宫地盘夫,从那轻佻的态度看不出来,但他可是「现场」管理所有祓魔官的最高指挥官,也是独立祓魔官木暮的顶头上司。
宫地向一行人走近,「别来无恙,仓桥塾长。」低头致意。接着,他朝铃鹿瞥去别具深意的视线,两人同为『十二神将』,彼此认识。
「好久不见啦,这次真是不幸的事件。」
「…………」
稳重的嗓音没有掀起一点波澜,传进了烦躁的复杂心海。铃鹿不发一语地别过头,宫地凝视她的目光却很担心,像是望着自己的女儿一般。
「你来得正好,宫地室长。我从木暮独立官那里得知阴阳塾的塾生正在咒搜部进行讯问,他还未成年,我希望能在现场陪同——或是至少能够会面,是否可以请宫地室长这边也帮忙交涉?」
宫地隶属于祓魔局,但灵灾修祓事务可说是阴阳厅的支柱,他一方面是负责人,在厅里长老咒搜部部长天海大扇失踪后的现在,事实上就算说他是阴阳厅的第二把交椅也不为过。如果能得到他和木暮两人的协助,今后的交涉势必会更加有利。
然而,「抱歉,仓桥塾长。我们不能让您和土御门春虎会面。」宫地摆出复杂的神情,语气相当坚决。
塾长一时说不出话,「宫地室长?」木暮也惊讶地从旁插嘴。
「为什么不行?从目前状况看来,塾长的要求非常合理。如果当面交涉,相信咒搜部也不会拒绝。」
「正是咒搜部先发制人,向我提出要求。其他塾生交由祓魔局处置,土御门春虎得由咒搜部负责……再说,仓桥塾长,您最好暂时专注在阴阳塾的工作,虽然非正式……不过算是给您的忠告。」
「忠告?」
「是。」宫地露出了冷酷的眼神,向内心激动不已的塾长告知。「依咒搜部的见解,这一阵子关于阴阳塾的事件频传,上个月是『D』——自称芦屋道满的阴阳师袭击阴阳塾塾舍,以及之前借用目黑分局惹出的麻烦,还有这一件事,而且这些事情都和『特定的塾生』有关。」
「这……」
「事到如今原因应该不需要我在这里多谈了,问题在于阴阳塾监督『他』的效果受到质疑。咒搜部——不对,阴阳厅高层判断,关于『他』的处置超出了阴阳塾的处理能力以及『能耐』。从客观的角度看来,我认为这样的判断『非常合理』。」
「胡说。」宫地——阴阳厅方面的说法惹来京子的抗议,冬儿也啐了一声。
「……目黑那件事情的责任不在阴阳塾,应该怪祓魔局疏忽吧?」
「嗯,你是阿刀冬儿同学吧。你说得一点也没错。」
祓魔局干部如此坦率承认,冬儿不禁觉得自讨没趣。
「更进一步来说,冬儿同学,咒搜部也承认自己的过错,认为『有些判断不够恰当』。」
「既然如此——!」
「基于这一点,他们判断不能再以未成年这个理由全权交由阴阳塾处理,这正是他们汲取过去教训的表现。」
面对冬儿挑衅的态度,宫地显得心平气和,解释得浅显易懂。紧接着,「先等一下。」一直沉默不语的天马也在冬儿之后向宫地提出质疑。
「木、木暮先生说,春虎同学只是因为灵灾的影响失控,不会被问罪,对吧?接受讯问也只是要确认详细的状况不是吗?照您这说法听来,简直像春虎同学之后也会一直被拘留在阴阳厅——」
「……这只是『暂时』的处置,不会『一直』都是这样。」
宫地在回答天马的问题时也是一样诚恳,脸上满是歉意。
「抱歉,你们想必很难接受……但是这事情已经『决定』了。」
「怎么会……」
天马惊愕地接不下话,塾长对木暮使了个严厉的眼色,木暮也只是一脸僵硬地轻轻摇头。他似乎没料想到情形如此严苛,既然宫地选择尊重咒搜部的判断,木暮也无计可施。
「仓桥塾长。」宫地强调似地继续说:「这是我个人的看法——您因为『他』以及和『他』有关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以至于疏忽了其他塾生。『他』或许确实是位重要的塾生,不过其他塾生也是一样吧?」
「当然,我——」
「既然您这么认为,在把重心放在『他』身上的时候,不是更应该留意因此对其他学生造成的伤害吗?恕我直言,您对『他』——不对,该说『他们』才是,因为您过于在意土御门春虎和土御门夏目两人,导致其他更多的学生丧失了未来的可能性。关于这件事,您的看法如何?」
这确实是一针见血——正中要害的批评。
事实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