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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这样。」
话说出口的瞬间,消散的真实感又回来了。
入侵阴阳厅,夺回春虎,连自己也不禁吃惊的大胆尝试。这一次,天马也深刻感受到就要行动的真实感。坦白说,这么做不晓得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不论结果如何,终究得采取行动。天马坦率地接受了这份就连自己也觉得惊讶的决心,就算可能被逼上绝路,后悔莫及……也不会后悔。纵使真的后悔,他也不会有悔意。
既然如此,那就前进吧。
「……嗯。」
他稍微加快脚步,为了赶回大家身边,急忙走在回家的路上。
在转角处看见自己家时,心里猛然一阵刺痛。
家里点着灯。
祖父母还醒着。他匆忙的脚步停了下来,杵在原地。
——祖父……祖母……
进行辅导的祓魔局也许联络了家长,他们正担心地等着自己回家吗?歉疚的心情涌上心头,但自己接下来必须背负着这份歉疚回到大家身边,即使需要背叛两人的关怀……
「…………」
他下定决心,再一次跨出脚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太慢了。」
他还以为自己的心脏停了下来。
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在天马家前,围绕宅邸的篱笆处,有一道娇小的人影蹲在那里。见天马发现自己,人影不耐烦地站了起来。一站起身才发现,人影的身材比天马还要娇小。
因为家里点着灯,照出了篱笆外的影子。影子里,一双冷漠的眸子直盯着天马。在眼睛习惯黑暗后,天马终于辨识出那道人影。一张熟悉而且教人意外的脸庞。
「……你、你是那时候的……?」
那是大友住院时,在前往探病路上遇见的少女。春虎不时提起的「那位」学姐,名字记得是——凉。
「晚安,眼镜弟。」
「晚、晚安……不过,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是猪吗?」
「什么?」
「看了还不知道吗?」
「呃,这个……不知道。」
「我在等你回来。」
「咦?我吗?为什么……再、再说,你为什么知道我家……」
「我很聪明,无所不知。」
少女始终面无表情,说得泰然自若。天马摸不着头绪,简直像在现实世界被狐狸还是狸猫耍得团团转。真要说起来,双方只在路上见过一次面,彼此连句话也没讲过,那一次也只是远远看着她和春虎聊天,个人方面几乎可以说是第一次见面,之前对方甚至只用「眼镜」两个字来形容自己。
可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看见天马哑口无言,愣站在原地,少女「呼」地轻叹了口气。
「真靠不住。」
「就、就算你这么说……」
「你打算怎么办?」
「咦?」
「你打算闯进阴阳厅吗?」
天马为之愕然,被问得瞠目结舌。
「……为、为什么……」
「果然没错,阿刀冬儿看来就不可能按兵不动,仓桥京子也是一样。」
「……这个……」
「大连寺铃鹿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她有胆子和父亲作对。」
「什么!」
天马大吃一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
为什么她知道这些事情?刚才大家一起做出的决定,只在内部公开的情报,她不可能知道,绝对不可能,可是……
这位少女到底是什么人?
像是识破天马内心的想法般,「我很聪明,无所不知呢。」少女理直气壮地说。然后,「聪明的我特地告诉你吧,不可能,你们的计划一定会失败。」
「…………」
天马觉得挫败。虽然猜不透少女的身份,可想而知的是就算自己竭尽全力,也敌不过她。敷衍或抵抗完全没有意义,不如说是浪费时间。既然如此只能这么问:「……你要我怎么做?」几乎是豁了出去。但是少女一听,「哎呀,这是个好问题。」眼神里很是意外,赞扬地点了点头。接着,她悠悠地说:「我的名字是早乙女凉。」
「——!」
在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和理性无关,而是出于直觉。先前无法理解的谜样少女,在听见这名字的瞬间——原来是这样啊——忽然心领神会。
早乙女凉,『鸦羽』的研究者,大友的前同僚。她看来不像与大友或木暮同龄,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反而让人觉得合理。
毕竟她是连大友那种人也评为「不好应付」的人物。
据冬儿所说,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