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to The DarkSky 一章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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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别说了!你、你忘记自己那时候说过什么话了吗?」

  铃鹿说得果决,眼角闪烁泪光。从春虎逃离祓魔官的样子看来,她大概也猜想到会发展出这种局面了吧。她想必还无法克服夏目死亡带来的冲击,嘴里流露出的话语因动摇而颤抖,拼了命的叫喊听来更是沉痛。

  「你那时候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坚决阻止了我!结果一轮到自己遇上这种事,以前说过的话都不算数了吗?什么嘛!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别太过分了!这个卑鄙小人!」

  她几乎是哭着说完这些话,尽管铃鹿嘤嘤啜泣,春虎始终没有放手的意思。

  铃鹿睁着濡湿的眼眸,狠狠瞪向春虎。

  「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代价呢?你打算用什么做为祭祀的代价!你要用谁的命和夏目交换……!」

  她很清楚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内心因此充满恐惧。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春虎果断做出回应。

  「用我的命来换。」

  「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夏目……她是为我而死,我当然要补偿她。」

  用不着看他的双眼也知道,他这话是出于真心。

  「铃鹿,拜托你,算我求你了。」

  春虎双手用力握紧铃鹿的肩膀,打从内心向她请求。铃鹿双眸圆睁,泪水潸潸落下。她泪流满面地摇着头,拒绝这个提议……却怎么也甩不开春虎的手。

  冬儿看不下去,默默伸出手放在春虎的手臂上,『鸦羽』没有反应,但是春虎仍旧紧握住铃鹿的肩膀,没有放手的意思。于是冬儿轻声说:「……把夏目丢在那里好吗?」从『鸦羽』底下,可以感觉到春虎浑身一颤,身上力气随之松懈。冬儿缓慢地把春虎的手从铃鹿肩上放了下来,右手一放,左手也自然离开肩膀。铃鹿只是站在原地悄声啜泣。

  下一个瞬间。

  停止活动的『鸦羽』忽然翻飞,如蛇把头高高仰起般,衣摆指向楼层一角。

  「——嗨,抱歉打扰你们了。」

  说话声响起,冬儿、铃鹿与春虎等三人无不吃惊地把头转了过去。

  幽暗中,一名年轻男子慢条斯理地现出身影。

  衬衫搭配背心、长裤,身材修长的青年。不对,正确来说不是青年,更接近少年。从外表看来,他的年纪与冬儿等人相仿,但从直觉可以感觉到他不是「人」,恐怕是式神,而且他身上散发出的存在感不属于人造式,应为使役式式神。

  梳理整齐的黑发,与日晒无缘的白皙肌肤,脖子上系了条领巾,手上戴着白色手套,一身打扮宛如古代贵族,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右眼上的圆形镜片,看来应该是单片眼镜。

  一见到那单片眼镜,铃鹿整个人瞬间冻结,「……骗人。」轻细的嗓音异常嘶哑。

  冬儿与春虎立刻跨步向前,作势与男子对峙。然而男子一点也不介意,只是悠然走近,接着停下脚步。

  男子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从容地露出微笑。

  「这两位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你们好,我是夜叉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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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代错误的单片眼镜。铃鹿认得这眼镜,就算想忘也忘不掉。

  不只单片眼镜,还有服装、嗓音,以及长相。年龄虽然大不相同,但眼前男子和她知道的人十分神似,就连缠绕在身上的灵气也一模一样。不可能,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因为那人死了,那个人早在两年前就已经丧命。

  但本能坚决断定,不顾理性无力的否认。

  「……爸爸……」

  春虎和冬儿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话不只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更不像铃鹿会说出来的话,使他们顿时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两人回过头,脸上表情看来不像理解铃鹿这话的「意思」,这也难怪,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

  自称夜叉丸的男子微微一笑,「铃鹿。」呼唤的口吻极为自然,而且毫不迟疑。「你看来很有精神呢。我本来想在重逢上稍微用点心思,不过其实这个样子也满有戏剧性的。」

  「…………」

  讲话的方式也一样,简直是如出一辙。他的外表变得如此年轻,形同核心的强烈个人风格却一点也没有改变。

  「不过呢,这句『爸爸』我可不能苟同。你会这么惊讶也怪不得你,但既然是独当一面的咒术师,不论遇上什么样的状况,都必须正确解读事实,尤其是不能轻易对自己施『咒』。我常严厉地警告你这一点,可是你对付乙级咒术的技巧还是一样拙劣,小心一点。」

  面对那愉悦又温柔的教诲态度,铃鹿的膝盖不由自主地颤抖。

  汗水直流,意志逐渐萎缩,犹如遭蛇瞪视的青蛙。纵使拒绝、回避、恐惧也无从抵抗,因为服从两个字早已刻印在灵魂深处。

  「……铃鹿?这是怎么回事?」

  冬儿问,双眼紧盯着夜叉丸。铃鹿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他匆匆瞥向铃鹿,发现她现在不是可以正常回答问题的状态,又马上把注意力转回前方。

  「……夜叉丸,是吧。」

  沉吟的嗓音不只有讥讽的意思,更听得出他绷紧了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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