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的主人相马多轨子鲁莽的举动,请容我在这里诚心诚意地向你们道歉。不过在这件事之外,还请你们认真考虑与我们一同走在阴阳道上这件事。」
他说得愈是正经,春虎他们愈是疑心。
「当然,我们会付出相当的代价作为赔罪,抱歉用交易这么低俗的方式,比方说我们可以提出『泰山府君祭』作为条件。这种话由自己说来不太好意思,提到以『泰山府君祭』为首的灵魂咒术,在这业界我可以算是权威,而且我自己就是证据。春虎,我不会说出要你一命换一命这种野蛮的话,虽然多少有一些『附加条件』,不过那个女孩子——代替你死去的土御门夏目必定能顺利复活。」
夜叉丸向动弹不得的春虎怡然笑说。
铃鹿咬紧唇,对于父亲向春虎提出这建议一事,她觉得极不甘心,深感遗憾。
接着,夜叉丸转向冬儿继续说:
「你也是一样,冬儿。你的力量在我们的指导下才能真正开花结果,希望你务必要『倚赖』我们,如果这样还是无法平息你的怒火……没办法,我们也只能收回你体内的鬼。虽然你的人生被摆布了两年多,其实你原本和这个世界没有关系。现在也不迟,你还可以以一般人的身份回归普通的人生,这一切端看你的决定。」
为应付体内的鬼,冬儿立下目标成为阴阳师,夜叉丸提出的这项提议可以说是与冬儿的宿愿息息相关。
然后——
夜叉丸没有向铃鹿开口。
在父亲心中,铃鹿的人生早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
夜叉丸说完,解开了春虎的不动金缚。春虎急促地喘着气,一边站了起来,没有继续采取攻势。
『枭眼』拍打着翅膀在空中飞舞。自双方开始打斗,它似乎暂时退到了大楼外面。黑色猫头鹰飞回主人身旁,落到主人肩上。在猫头鹰停止拍打翅膀后,凝重而绝望的沉默蔓延开来。春虎、冬儿和铃鹿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夜叉丸脸上浮现冰冷微笑,注视着眼前这一行人。
后来不晓得经过了多久时间,结界突如其来地笼罩兴建中的整栋大楼,相对于慌张的铃鹿等人,夜叉丸态度平静,只是形式上点了点头。
「看来先前的灵灾修祓部队终于赶上了,正好,今晚我就先告辞了。」
出乎意料的一番话。面对惊讶的铃鹿等人,夜叉丸咯咯笑了出来。
「也许是从人变成式神的影响吧,我不像生前那样急着要求结论了,还请慎重考虑我的提议。你们……尤其是春虎,我很期待你会做出什么样的结论。」
「不过……」夜叉丸不怀好意地继续说:
「这次的事情是意外,土御门夏目在什么准备也没有的情况下死了,即使要执行『泰山府君祭』,期限也相当紧迫,这点请牢记在心。没有时间犹豫了,明白吗?」
话一说完,夜叉丸不等铃鹿等人的回应或是反应,挺起胸膛,伸直了背脊。他优雅地挥了下手,接着弯腰鞠躬,然后——便悄无声响地消失了。
他解除了实体,使出只有式神能达到的接近完美的隐形术。祓魔官用结界封锁了这栋大楼,他却完全不当一回事。留在原地的『枭眼』拍打了一下翅膀,便变回式符,接着轰的一声燃烧成灰烬,这下夜叉丸留下的痕迹完全消失。
数秒过后,探照灯来势汹汹地照亮了铃鹿、春虎和冬儿。
「这里是祓魔局第五小队!土御门春虎、阿刀冬儿、大连寺铃鹿,劝你们举手投降,别妄加抵抗,否则休怪我们行使武力!」
脚步声纷沓而来,灵灾修祓部队冲上了铃鹿等人所在的楼层。正如夜叉丸所言,这些人是先前的祓魔官。他们特地指名道姓,可见他们逮捕了留在现场的京子与天马,并从他们口中获得情报,要是轻易抵抗,两人的立场难保不会受到牵连。
「……!」
叩,冬儿抡拳殴向地面,水泥地随之出现一道巨大裂痕。「……再封印。」接着,他像是吐出全身气息般说出了咒文。铃鹿瘫坐在地上,春虎垂下头,失魂落魄地向前走去。祓魔官出声制止,但他只当作没听见。
他走向……夏目。
「……夏目。」
泪水濡湿了哀戚的嗓音。夏目的尸骸一动也不动,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
之后,祓魔局第五小队逮捕土御门春虎、阿刀冬儿及大连寺铃鹿等三人,并且回收土御门夏目的遗体。
☆
祓魔局封锁了兴建中的大楼附近,围观群众逐渐聚集,吵闹着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在远离围观群众的马路另一头,「……我真蠢,居然把希望放在那个剩一只手的鬼身上。」一位娇小的少女正躲在阴暗处悄悄窥探现场。从外表看来,少女不过是个国中生,这时间一个人走在路上很有可能被抓去辅导。但姑且不论阴阳厅,警察当中理应没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少女这时不只慎重隐形,甚至藏身在阴影里,因为她警戒的对象不是巡逻中的警察,而是更危险的人物。
知道「他」有多么可怕的人并非只有大连寺铃鹿,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向来深谋远虑的她没有妥善准备,就贸然接近这个地方,可说是相当冒险的举动。
这一次她就算冒上极大的风险,也要亲自了解这件事情的始末。
「……没办法了,行动吧。」
麻烦死了——少女悄声说着,像是喃喃自语。不同于那张如人偶般没有表情的脸庞,她嘴里吐出的话语带有彻底的觉悟。问题在于该如何行动。时间恐怕所剩无几,少女的力量渺小,能做到的事情有限。
「…………」
少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