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为的是掩盖某个真相……」
夜叉丸提出两种可能性,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结论。精明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如同一位因后辈使出的妙招而瞠目的专业棋士。
默不吭声的仓桥似乎也同意夜叉丸的观点。多轨子神情紧张地观望两人讨论,轻轻咽了下口水。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假设土御门夏目的男装是为了掩盖真相,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多轨子忍不住凝视夜叉丸。他察觉主人疑惑的视线,微微一笑缓和紧张气氛。
「例如说,公主,这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必定是『土御门夏目为土御门夜光转世』的那个传言吧?而这传言的根据又是来自另一个传言:『土御门夜光将转生为传承自己血脉的土御门家子孙』。」
「这、这传言是真的吗?」
「公主,我们可没愚昧无知到尽信流言蜚语,遭阴谋诡计——不,是遭策略耍弄的程度。」
夜叉丸如演戏般夸张地摊开手,竖起戴着白手套的食指。
「先来讨论后者。『土御门夜光将转生为传承自己血脉的土御门家子孙』,这传言包含我在内,为多位研究夜光与其咒术的阴阳师最后得出的结论。也许您觉得这传言听来煞有其事反而没什么可信度,但那其实是我们在背后操弄情报的结果。因为如果这传言被公认属实,势必会增加我们行动的困难度。夜光转世所用的咒术如今尚未完全解开,没有传言可以说是『绝对』正确,但请您记住,这确实是极为可信的事实。」
夜叉丸接着收起食指,竖起中指。
「至于前者的传言,『土御门夏目为土御门夜光转世』,这并没有经过具体验证的事实可以证实,只有『根据』——对吧,仓桥?」
夜叉丸目光一闪,往仓桥瞥去。坐在办公桌后的仓桥如岩石般面无表情地承受式神的视线,沉重地开口说:
「现任土御门当家土御门泰纯就职于阴阳厅时,自行读过星相,读出自己的孩子为夜光转世,那是他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预言,是他『观星』的才能显露的瞬间,而且——当时我也在场。」
「…………」
多轨子一声不吭,双眼睁得老大,抿紧了唇。夜叉丸轻咳一声。
「言归正传……如同先前我所提过的,『土御门夜光将转生为传承自己血脉的土御门家子孙』这传言相当可靠。另外,『土御门泰纯之子为土御门夜光转世』的根据来自泰纯的预言,要说他『说谎』或『误读』都有可能,但至少目睹那一瞬间的仓桥厅长认为这预言可信。综合以上观点看来,我们判断『土御门夏目为土御门夜光转世』这可能性『值得我们以此假设展开行动』,这么解释您明白了吗?」
夜叉丸态度恭敬地确认道,多轨子老实点头表示明白。
「……我懂了。可是这和我们刚才讨论的夏目女扮男装这件事又有什么关联?」
「是,关于这一点,从最单纯的角度来思考,这两件事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这不是很明白吗,公主?泰纯预言『自己的孩子是夜光转世』,就这预言看来,土御门夏目是男是女无所谓,特地要求她女扮男装也没有意义。因此『从最单纯的角度来思考』,她打扮成男生不是为了掩饰,只是为了遵守连仓桥家也没被告知的『家规』……但是——」
嗯。夜叉丸刻意沉声低吟,不解地斜眼望向仓桥,装模作样地说:
「倒是仓桥,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错愕。土御门夏目就算是个女孩子,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坏处吧——」
「有。」仓桥以不同于与过去的同僚聊天的态度,直截了当地答道。「因为泰纯的孩子是个男孩。」
多轨子震惊得浑身僵硬,夜叉丸似乎早料到是这种情形,并没有太吃惊,只是简短地问:
「为什么?」
「那是我亲眼『视』到的,我和……我母亲都视到若杉优子怀孕时,她肚里的孩子带着阳气。」
夜叉丸静静眯细了双眼。
无论是不是咒术者,只要是人皆带有灵气。男为阳,女为阴。夏目以咒术伪装,但那必须依靠龙的灵气,要掩饰没那么容易,何况要伪装胎儿灵气,这种事基本上根本不可能做到。
「……你视得胎儿灵气这件事,泰纯当然……」
「他知道。」
在听见仓桥的回应后,夜叉丸抬起了头望向天花板。
「……我懂了。」他沉着脸,接着轻拍了下手。
「原来是这么回事,身经百战的阴阳师居然全被这种简单的乙级咒术耍得团团转,泰纯也真是有一手。」
夜叉丸如小丑般插科打诨,从态度完全看不出感情变化。「大连寺部长。」原本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蜘蛛丸听到这里,责备似地开了口。
「您说简单,实际上执行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施行这咒术的代价可是一个人的人生……而且还是一个年幼孩童的一生。」
「是吗?可是因此争取来十几年的时间,不是很划算吗?」
面对过去部下的指责,夜叉丸讶异地表现出不解。然后——
听着他们讨论的多轨子睁大眼,哆嗦着说:
「为什么?」
她的语气强硬,带有强大灵气的嗓音仿佛在室内隆隆回荡。不只夜叉丸和蜘蛛丸,甚至连仓桥也反射性地注视着多轨子。
「土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