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不知道,不过值得一试。孩子的妈,麻烦你使个大绝招出来瞧瞧吧。」
听见鹰宽这么要求,千鹤神气地点点头。
她随同鹰宽一起走到庭院,结出未曾见过的陌生手印,吟诵未曾听闻的陌生咒文。弓削赫然惊觉那是『帝式』咒术,大为紧张。从专心吟诵咒文的千鹤身体——老旧防瘴戎衣外,再次窜过细微电流。咒力急速上升,千鹤的灵压持续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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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雷声隆隆。
千鹤笔直伸长手臂,指向夜空。咒力瞬间冲向天际——
落雷如雷神之锤劈向大地。
一时间天摇地动,发出近似粉碎世界的轰隆巨响。光亮与黑暗逆转,霎时丧失所有感官知觉。
那是依十字天经使出的雷法,属方术的一种,惊人的威力使弓削瞠目结舌。
「呼~虽然是简单的结界,但还满坚固的嘛。我都已经使出绝招了,也不受影响。」
「视」向头顶的千鹤愣愣地张大嘴,讶异地道出心中感想,一旁的鹰宽似乎也是大为折服。
「不过照这样子看来,只要我用术式在结界上开个洞,你再打个雷就能解开——泰纯,看来你的『准备』果然是白忙一场。」
听见鹰宽这么说,弓削狠狠咬紧了牙。
不过,他这看法确实没错。正如千鹤所说,临时设下的宅邸结界虽然牢固,但术式却很简略而且粗糙。以鹰宽的实力加上千鹤的雷法,要攻破结界不是难事。
这下该如何是好?弓削绞尽脑汁地思考着。
照目前情形看来,说不定三人都能成功逃离这个地方。话虽如此,一旦解开结界护身法与对方正面对决,风险又过高。鹰宽刻意让千鹤使出绝招,目的或许是为了虚张声势,动摇自己的意志,这么轻易上当好吗?
「…………」
弓削的太阳穴冒出汗水。
然而,未待弓削做出决定,战况又出现变化。
「……不。」不知何时再度将视线转回式盘的泰纯缓缓起身。「局势果然『不妙』,看来仓桥也是认真的。」
「什么意思?」鹰宽一回问——
「噢,这下陷入僵局了呢。土御门家全体出动,要独力应付他们,负担还是太重了吧。」
宛如悠闲地漫步到此地般,宅邸庭院出现另一名闯入者。
那是个小个头的中年男子,浑身散发出严肃中又带着和善的气氛。唇边和下颚蓄有胡须,如舞台剧演员般正经的脸庞上浮现出微微苦笑。
千鹤心头一惊,大喊:
「啧!宫地!」
「欸欸,土御门,朝前同事做出这种反应,未免太伤人了吧。」
男子为祓魔局修祓司令室室长宫地盘夫,无论权力或实力皆高居所有祓魔官之上。他将现场交由弓削指挥,自己则是在宅邸所在的山丘下方待命。
弓削歉疚似地表示:
「室长!抱歉最后还是得麻烦您……」
「噢,用不着在意,我大概有预感事情会演变成这种局面。辛苦你了,麻里里。」
「不敢当——不过,请别叫我麻里里。」
宫地随口这一唤让弓削气得目露凶光,废物上司咯咯笑了出来,接着转身面向「桔梗之间」。
「别来无恙,三位都是老样子,实在让人吃惊呢。」
听见宫地这亲昵的口吻,泰纯不为所动,鹰宽神色紧张,千鹤则是憎恶地板起了脸,躲到丈夫背后。「你们……」宫地似乎有些伤心,向他们大表抗议。
「就算演戏也好,你们多少也表现出一点怀念我的样子嘛,用不着摆出那种厌恶的表情吧。」
「啰嗦!大家又不熟,别跟我们嘻皮笑脸的。」
「这话真过分啊,说不熟也太伤人了。」
「少强词夺理!再说你为什么在这种危急的时候跑出来,碍眼的家伙快滚,不然就偷偷放过我们!」
「别把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说得这么简单嘛,话说回来,你还是一样那么务实呢。」
宫地应道,一张胡子脸扭曲地苦笑着。
虽然态度轻浮,但打从宫地登场的那一瞬间,「整个场面」的重心也随之转移。弓削这位属下自不必说,甚至连泰纯、鹰宽和恶言相向的千鹤也把注意力集中在宫地身上,宛如舞台上有压轴巨星登场一般。
在咒术战的战场上,宫地确实常以「压轴」的身份登场。在大部分的情况下,他每一登场都能彻底改变战局。
「……宫地。」鹰宽板着脸说:「你……这样好吗?」
这问题简短却另有深意。听见鹰宽这问题,宫地一时面露迷惘,拿不定主意。
然后,他垂下肩膀,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不好的吧?局长身边要是没有一个像我这样的人,怎么行呢。」
「……『像我这样的人』啊。一阵子不见,没想到你变得这么伟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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