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只是?」冬儿目光犀利地催着她。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觉得他们的样子和平常不太一样,给人一种紧张兮兮的感觉。」
「发生了那种事,会有这样的反应也不奇怪吧?」
「可是在事件发生后又隔了几天,他们才来问话……我不是很清楚,说不定咒搜部内部也不太平静。」
铃鹿甩着双马尾耸了耸肩。她身为『十二神将』,但此时力量遭到封印,行动也遭咒搜部监控,几乎无从得知阴阳厅内部的情报。
「哦。」春虎随口应了一声,忽然注意到耸肩的铃鹿手上拿着一张卷起来的纸。
「铃鹿,你手上那是什么?」
「咦?啊,没有,这个是……」
听春虎这么一问,铃鹿急忙把纸藏到背后。她一脸慌张,春虎、冬儿还有天马全纳闷地注视着她。不过——
「天马同学……」这时,原本站在春虎背后默不作声的夏目似乎下定决心,开口搭话,嗓音里隐藏不住紧张的情绪。
天马望向夏目说了声「早安」,态度相对轻松地向她打了声招呼。
「上次情况真是危急呢。你现在还住在男生宿舍吧?还好吗?宿舍里的塾生都知道了吧?」
「嗯……还好,只是大家有些疏远……」
「哈哈,我能体会他们的心情。大家心里一定也很困惑,不过你没受伤就好。虽然会遭到阴阳塾处分,但我想塾长应该不会太严厉。」
「天马同学……」
天马体贴地安慰着她,话里没有多余的顾虑。夏目显然放松不少,喃喃道了声「谢谢」,天马听了难为情地笑了笑,直说用不着那么夸张。
不过,夏目的反应绝不夸张。在那起事件发生前,天马也不知道夏目的真实身份。他与夏目的关系比其他塾生密切,就算生气、心怀芥蒂也情有可原。然而,他完全没有显露出那样的态度,极其自然地与夏目聊天,足以看出他的天性善良、心胸宽大。
「呜……天马!我打从以前就这么认为了,你这家伙真是个大好人!」
「怎、怎么连春虎同学也说这种话?别说了,这样很普通吧?老说我是好人,反而有种被瞧不起的感觉……」
「不不不,天马,别说普通了,你简直是难得一见的大好人。现在很难找到像你这样的人啰,你要对自己有自信啊。」
「冬儿同学也……热死了,别闹了啦。」
春虎和冬儿分别从左右两侧搭住天马的肩膀,动作夸张地「嗯嗯」猛点头。天马夹在两人中间,板着脸垂下了嘴角。夏目轻轻笑了出来,铃鹿不屑地望着这群打打闹闹的男孩子。
「对了,我可以继续叫你夏目……同学吗?今天你穿着男生的制服,可是以后在塾里要怎么办呢?」
「……在塾里的处分下来前,我希望能照常上课。」
「因为『家规』规定吗?」
「嗯。」
夏目点头。
身为土御门家下一任当家,夏目基于『土御门家继承人必以堂堂正正的男子之姿与外界往来』的本家『家规』打扮成男生,隐瞒众人,以男塾生的身份进入阴阳塾就读。这『家规』没有对外公开,与雪佛那一战结束后,才向天马坦白。
铃鹿哼了一声。
「不过呢,仔细想想,这『家规』还真是奇怪。明明是『对外』,却连分家的仓桥家也不知情。」
「你专门研究夜光,我还以为你会知道这种事情。」
「我说啊,这话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研究的是土御门夜光的『咒术』,对什么传统世家的『家规』没兴趣。」
铃鹿口气厌烦地应道,用先前藏起的纸筒敲着肩膀。
在一年前的那起骚动中,铃鹿曾经亲眼目睹穿着巫女装的夏目,因此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最近虽然少有这样的情形,但刚入塾时,她甚至常拿夏目是女生这个「把柄」威胁、刁难春虎他们,不过今后她再也不能这么做了。
「可是这么一来,夏目同学算是违反『家规』了吧?会不会遭到惩罚啊?」天马担心地问道。
「不知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咦?你的父母应该已经知道你的身份曝光了吧?」
「关于这件事……」
夏目避而不答,和春虎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难以启齿。春虎逼不得已,代替她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她还没告诉家里的人,伯父也没有和她联络。」
「什么?可是目黑分局的事情上了新闻,老家那边好歹也会有个联络吧?」
「这个嘛,完全没有。夏目的母亲不在了,家里只有父亲。伯父基本上不会主动联络,现在更是一年顶多只见一次面……慢着,这么说来,我家也没人打电话来关心我嘛。真是的,这群父母未免太放任了。」
「……这、这算是土御门家的家风吗?」
听着春虎的解释,天马有些错愕地抒发自己的感想。尽管是没落的世家,但从话里听来确实很难想象,这事竟然发生在旧时的阴阳道宗家。
「我知道应该亲口向父亲报告这件事。」夏目内疚地说,「这家伙和家人相处得不是很融洽。」春虎委婉地在一旁帮腔。天马看似惊讶,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他也就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