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人。
从多轨子后来所说的话听来,仓桥塾长原本不是仓桥家的人,是夜光看出她的资质,把她交由分家的仓桥家抚养。在夜光过世后不久,她与仓桥家的当家结婚,生下京子的父亲。
丈夫死后,仓桥塾长继任仓桥家当家,同时间也继续担任阴阳塾塾长。从她自荐成为第一任塾长也看得出来,她对阴阳塾抱有相当深厚的情感,其中或许也含有对夜光提拔自己的感念。
这时,电梯停了下来,春虎等人走到走廊上。
破碎的窗户用塑胶帆布盖住,因为是白天,塾舍内没有上次来时昏暗。三人就这么沿着走廊,走向书库。
可是——
春虎又陷入沉思。
那个叫做相马多轨子的少女究竟是什么人?
她自称塾生,但从她当时的解释听来,那些绝非一般塾生知道的事情。比方说,京子是多轨子称为当事者的塾长孙女,但是她可能也没听说过阴阳塾前身是什么样的组织。
——她真的是塾生吗?不过年纪看来确实和我们差不多……
总之,她解释的内容也好,那头红发和独特的气氛也罢,全充满了谜团。
而且,她的身影总让人不由自主地与北斗产生联想。
奇妙的是,从那理性的双眸和凛然的举止看来,她和北斗有许多不同的地方。说话方式虽然相似,但也不是完全相同。可是春虎总不由得联想到北斗,也许和她直爽的态度,最重要的是与春虎他们的距离感——异常亲密有关吧。
——至少可以确定一点,她的头脑比北斗好多了。
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那么一大段复杂的解释,北斗肯定做不到。不,也有可能只是春虎无法想象。他原本以为,北斗行动从不思考,全凭直觉,只是他现在对这也没什么把握。
毕竟……
他悄悄瞥向走在前方的夏目后颈。
系在黑发上的粉红缎带。
「…………」
上个月,春虎忽然心生疑惑,怀疑夏目其实就是北斗。这疑惑最后不了了之,但若不是因为有这一层疑虑,昨天在见到多轨子时,他肯定会不由自主地开口确认。
多轨子的态度那么亲密的理由,该不会是……
——应该是我多心……了吧……?
那天夜里,春虎和夏目始终被多轨子牵着鼻子走,也忘记问她的联络方式。事后,两人惊觉她的真实身份依然成谜,不禁愕然。回到宿舍后,冬儿听见这件事,气得直骂两人是废物。
春虎正猜想多轨子的真实身份时,「不过……」冬儿厌烦地说:「与其翻箱倒柜地去找书库的资料,不如直接问塾长,绝对比这样没头没脑地找快多了。」
冬儿这意见非常合理,只是仓桥塾长现正忙于塾舍的修复工作,到处奔走,塾生根本不知道她人在哪里做些什么。所以他们才会打算至少先调查一下有关阴阳塾的旧资料,在假日仍来到整修中的塾舍大楼。
从多轨子那里听来的话,尤其对夏目来说最无法置之不理,她无论如何都想确认对方所言是否属实。
「我想先靠自己调查,看能查出多少情报。」夏目重申自己的意见。「最后虽然还是得拜托仓桥同学,希望能顺利见到塾长,不过塾长那人的个性狡猾,为了避免她胡乱敷衍了事,在见到她之前,最好能多少掌握一点情报。」
「……听那个叫相马的人说,夜光塾几乎没留下什么记录,不是吗?」
「她指的是『正式』记录,不过应该不至于完全没有。不需要局限于夜光塾,一定有像是阴阳塾当初创立的记录、资料……或是相关人员的笔记留了下来。」
夏目干劲十足,相较之下冬儿则是板起了脸,态度与夏目有着天壤之别。春虎也是一样,基本上不擅长寻找文献这类的工作。
「……顺带一提,最快速而且确实的方式,就是现在马上打电话给相马。」
「真是的,我不是说过没问她的联络方式了吗?我都答应了请吃午餐,就别再抱怨了!」
也许是怨恨自己居然被一顿午餐钓了过来,夏目一句话就让难得抱怨连连的冬儿闭上了嘴。春虎知道帮忙找资料的报酬是一顿午餐,只是默不吭声地听着死党与青梅竹马的对话,始终没插嘴。
说不定,夏目害怕与塾长见面。
传闻夏目为夜光转世,既然仓桥塾长熟知夜光的为人,她一方面想马上问个清楚,另一方面同样地会想逃避也不足为奇。她采取由自己先行寻找资料这举动,意外地也许就是和这犹豫不决的心情有关。
然而,夏目高昂的干劲也只维持到实际进入书库为止。
「……!」
「哇啊,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这里被破坏得真彻底啊。」
率先进入书库的夏目睁大了眼,跟在后头的春虎和冬儿往里头一探,也惊讶得差点失笑。书库里密密麻麻的书架悉数倒塌,书籍散落一地——别说立足之地,散乱的书籍高度甚至超过膝盖,数量也非同小可,说不定逼近成千上万册。
「欧米加那家伙说什么顺便整理——看这样子要是不先整理,也找不到我们要的东西。」
「……整理完后,塾舍正好修复完毕——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精明啊。哎呀呀,这下反倒替我们省了麻烦。我们还是出去吃个饭,然后就回宿舍吧。」
春虎不禁傻眼,接着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