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还没问。祖母昨天过了凌晨才回家——而且早上一大早就出门,我也是自己一个人被送来上课。看来她最近果然很忙呢。」
冬儿想起这件事,开口问道。京子愧疚似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种事用电话讲恐怕讲不清楚……我已经传了封简讯过去,说我『有事要问』。啊,早乙女的事情我也可以顺便问问看,祖母一直都很关心毕业生毕业后的发展,说不定会知道什么……不、不过,你们别太期待哦。」
京子察觉夏目的视线,连忙拉起防线。事实上,阴阳塾的毕业生人数应该不少,就算塾长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掌握到每一个人的消息。
有关早乙女的调查无疾而终,多轨子所提到的夜光塾依然成谜,怪不得春虎他们会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不过,「你怎么了,春虎同学?你从刚才就一直在发呆呢。」天马忽然向春虎说。
「咦?……哦,我只是在想点事情。」把手肘撑在桌上,支着脸颊的春虎连忙笑着敷衍了过去。
夏目听了露出猜疑的目光。
「这么说来,春虎,你在宿舍里吃早餐的时候也一直在想事情吧?大友老师的话里面有什么让你在意的地方吗?」
「听了那么一大段说明,在意的地方是有很多,不过我现在在想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什么嘛,这样不是更让人在意吗?说出来听听吧。」
夏目半眯着眼,不服气似地把脸凑了过来。早乙女这条线断了让她一方面丧气,另一方面似乎也累积了不少郁闷,态度异常恶劣。
春虎耸了耸肩。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学姐的名字也读做(注)凉呢。」
译注:学姐在之前报上的名字读音和早乙女凉的名字读法一样是SUZU。
「学姐?哪个学姐?」
「我们昨天在去探病的路上不是遇到了一位学姐吗?」
春虎这一说明,夏目像是也想起来了。她皱起眉头,摆出一副「搞不懂你这家伙在胡说什么」的表情,而实际上开口质疑的是冬儿。
「你在说什么,春虎。早乙女凉是大友老师的同学,难不成你的意思是第三十六届的塾生留级到现在,一直在阴阳塾就读三年级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蠢虎。昨天虽然没正式打过招呼,不过那个人看来年轻得一点也不像三年级的学姐,早乙女凉应该和大友老师同年纪,就算差个几岁,至少也有二十来岁了吧。」
「这我知道啦!因为这名字不常见,我只是觉得很巧而已!……而且,那个小孩子也很让人在意……」
「小孩子?」
「啊啊,没什么……没事。」
这么说来,只有春虎看见那个坐在车上的少年。没实际看过那个少年,很难解释那种诡异的气氛,何况春虎心中还怀有「疑虑」,一说出来肯定会惹来哄堂大笑。
少年的装扮和气氛,传进耳里的嗓音与说话方式。
——不可能吧。
和学姐的名字一样单纯只是巧合吧,若非如此,无法理解学姐为什么会和他坐在同一辆车上。
「对对,想太多,我想太多了……」
「你从刚才开始就在胡说些什么啊,春虎。」
「反正你再想也只是浪费时间。」
被两人这么数落了一顿,春虎气得垂下嘴角,京子见了咯咯窃笑,「老师来了。」这时天马正好适时喊道。
门一开,老师走进会议室,春虎等人连忙在位子上坐好。
第一堂课是课堂听讲。升上二年级后,课堂内容也更艰深,不过塾生们倒是没有上实技课程时那么紧张。而且因为是早上第一堂课,会议室里的气氛还有些浮躁。
然而,另一名男子一跟着老师走进会议室,室内气氛也在瞬间冻结。
「——什么?」
春虎目瞪口呆,坐在隔壁的夏目倒抽了一口气,冬儿、京子和天马的反应也差不多。不仅如此,教室里的塾生一时间坐立不安又瞬间安静,就像有老鹰突然闯进了饲养小鸡的笼子一般。
接着,另一名男子也跟着走进会议室,但塾生们的视线多半仍紧盯着起先进入室内的男子。老师一脸无奈地观察了下塾生们的反应,然后刻意清了清喉咙。
——为什么——……?
不对,这没什么好怀疑的,毕竟这里是祓魔局底下的目黑分局,是他工作的场所,说不定反而是之前都没看到他才叫奇怪。
可是,这样依然无法解释——他为什么理直气壮地和老师一起走进接下来要上课的会议室。
春虎凝视着男子。
男子也注意到春虎他们的存在。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已经足以让人留下深刻印象。镜片镀银的墨镜,双耳穿上多个耳环,戴在脖子上的项链,银色短发底下的额头上刺了个×——像是刀疤的刺青。T恤搭配皮革背心和牛仔裤,那身打扮和这地方格格不入。然而,不只是外表和服装,男子身上散发出的不祥气息更是坚决抗拒融入周围环境。
男子轮流望向春虎和夏目,「事情你们已经听说了吧?」一边狞笑,一边语气粗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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