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说不知道哩。」再次强调。
「只要换了个形代马上就能复活,还是需要好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准备……就算寄宿在新的形代上,说不定也需要一段『适应期』。我不了解那些『邪魔歪道』的术式,无从想象……只是……」
「只是?」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很快就会再出现。」
冬儿狂妄地咧嘴笑着,铃鹿仰望天花板,春虎等其他人则是忍不住痛苦哀嚎。
上一次多亏大友在场,他们才能死里逃生。然而,大友现在正在住院,要是道满再度来袭,他们实在不敢想象到时候会是什么局面。
「……说真的,至少在这次扫荡双角会的行动顺利完成前,希望他不要再跑出来捣乱了。」
春虎喃喃发着牢骚,其他人或许也是同样的心情。
「道摩法师和双角会的关系有多密切还不清楚哩,而且车子爆炸的原因不明,实在让人放不下心哩。」
大友过去在担任咒搜官时,曾经负责搜查双角会,最先找出双角会与芦屋道满——『D』之间关联的人也是他。
不过,在大连寺至道引发灵灾恐怖攻击前,他就已经辞去咒搜部的工作,不清楚双角会现在成了什么样的组织,与道满之间的关系又变得如何。
「无论如何,结论还是一样。『目前不需要担心』,但是『千万别松懈』。我那时候失去意识,才刚被送进医院,居然还能把话说得这么精准,没有一句废话。」
导师一脸愉悦地自赞自夸,遗憾的是学生们并未表现出一点敬意或是赞同。
「……欸,夏目?芦屋道满如果真的是荒御魂,我们干脆准备供品祭拜,说不定这么一来他就不会再带来灾厄,反而会庇护我们哦。」春虎在唇边挂起干笑说。
「蠢虎……虽然想骂你,不过我懂你的心情。」
夏目正经回应了春虎的笑话,这意外地很有可能是她的真心话。实际上,大友在与道满交手时也是一样。咒术战尽管激烈,大友始终以『礼』相待。面对超越人类智慧的祸害,他没有拿起武器抵抗,而是选择以礼求和,这样的「战斗方式」说不定也行得通。
只是一旦真正面对道满,他们实在不认为自己还有心思在乎礼节。
道满的话题到这里暂且告一段落,谈完话后,病房里弥漫着一股轻微的疲惫气氛。因为内容沉重,每个人都是沉默寡言,若有所思,有一些需要思考的事情。
不过,「——欸。」铃鹿打破了沉默。
「你们这些家伙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啦,我们今天不是为了芦屋道满来这里的吧?」
尖锐的语气听得出她早已经等得很不耐烦,「啊。」完全忘记这回事的春虎终于想了起来。
「糟糕,差点忘了。老师,其实我们有事想请问您。」
「这么严肃,是什么事哩。」
「呃,这件事严不严肃我也不清楚。老师,您听过夜光塾吗?」
「夜光塾?」春虎这问题问得大友挑起单边眉毛。「这是什么怪名字,你是说夜光的私塾吗?」
「您知道吗?」
「详细情形其实我也不清楚哩,只是听说过夜光在战时有很多门生,遍及当时的阴阳寮和军方,那些人彼此之间当然也有联系,要说那是夜光的私塾,确实和私塾差不多。夜光的私塾怎么啦?」
「老实说,我们最近听说阴阳塾的前身就是夜光塾……」
大友一听,两边眉毛都高高挑了起来。
他好一会儿没开口,只是默默盯着春虎。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哩,塾长告诉你们的吗?」
「不是,是别人——对了,老师,您知道相马多轨子这个塾生吗?那是个红头发的女生。」
「怎么问个没完哩……相马多轨子?我没听说过这个人,话说回来,阴阳塾里有红头发的塾生吗?」
「她本人自称是塾生。」
「本人自称……你们在哪里见到的?」
「塾舍屋顶,而且是不久前才见到的。她身上还穿着制服哦?」
春虎简单报告了与多轨子相遇的经过。大友始终紧皱着眉头,听完春虎的说明后「……嗯~……」低声发出沉吟。
「……相马……相马啊……塾里可能有塾生叫这名字,只是红头发就没见过哩。如果她不是刚好只有在那时候把头发染红,或是反过来平常都染成黑发,塾里应该没这个人吧。」
听见大友的回答,「这样啊。」春虎失望地说。
关于夜光塾和多轨子的回答不出他所料,大友任教的资历尚浅,对阴阳塾本身并不是特别了解。
但是——
如果春虎在天海离开前提出这问题,听见「相马」这姓氏,或许能唤起天海的回忆,而就算他一时间没听出端倪,只要看见一旁的铃鹿也会产生联想,进而想起那是什么人,这可能性非常高。
可是——
天海已经离开,铃鹿本人则是不知道这名字——不知道这姓氏。
提出这问题的春虎有些沮丧,但不是太在意。
「这样啊,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这件事和刚才那些完全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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