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战启发,使得春虎开始追求更精准的「视」力。
——只是,真奇怪啊。
过去他也亲眼目睹过不少高难度的咒术,更有机会接近当代顶尖的咒术者,『十二神将』——『神童』大连寺铃鹿、『食鬼』镜伶路和『神通剑』木暮禅次朗等三人,现在甚至和铃鹿成了好朋友。
既然如此,为什么只有在目睹大友与道满对决时,自己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甚至深受吸引呢?
是因为危险吗?不对,之前的情形也很危险。
因为自己成长了吗?说不定真是如此,但看待事情的方式会因此出现如此急遽的转变吗?
还是因为当时的情况特殊呢?属于「日常生活」的阴阳塾遭到攻击,自己的确受到不小的打击。午休时,道满毫无预警现身,塾舍大楼遭式神攻陷,他们奋力抵抗,但还是一下子就被逼入绝路,最后只得逃向无路可逃的屋顶——
——屋顶?
嗯,春虎板起了脸。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究竟是什么地方呢……他试图回想,想起了一件重要大事。
「对了,夏目。关于屋顶的事情,京子有说过什么吗?」
「咦?什、什么意思?」
「祭坛啊,塾舍屋顶上的祭坛。那和老家『御山』山上举行『泰山府君祭』的祭坛一样吧?那种东西为什么会在阴阳塾的屋顶?」
春虎一问,夏目惊呼了声「啊」,伸手捂住嘴,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完全忘了这件事。那个时候仓桥塾长的确说过这件事『之后再谈』,结果后来就没下文了。」
『泰山府君祭』为代代由土御门家负责主祭的秘祭,关系到人类灵魂——属于现行『泛式阴阳术』归类为禁咒的仪式。一年前,春虎和夏目也是因为这仪式与铃鹿发生冲突。阴阳塾的仓桥塾长,为自古即属于土御门家分家的仓桥家的人,自然知道『泰山府君祭』这仪式,但这并不能成为祭坛出现在塾舍大楼屋顶的理由。
身为土御门家的人,这是不能轻忽的事实,夏目的父亲不晓得是否知道这件事。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理由,但还是应该问个清楚。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居然……谢谢你,春虎,谢谢你提醒了我。」
「…………」
「春虎?」
夏目吓了一跳,纳闷回问。春虎停下脚步,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夏目也跟着停步,老实地等待春虎的回应。
过没多久,春虎抬起头。
「夏目,我们现在绕过去塾舍一趟吧?」
☆
这么做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单纯只是一时兴起。在想起「祭坛」的事情时,突然想趁记忆尚未变得稀薄前,再好好『视』一次成为那次咒术战舞台的场所。
之前他们也在晚上来过塾舍,只是真的去到塾舍后他们才发现,全面整修中的塾舍宛如一栋陌生的建筑物。
覆盖外墙的塑胶帆布在风中发出拍打声,犹如巨大生物沉声低吟。有一些地方夜晚仍在继续施工,晃动的塑胶帆布透出灯光,看来就像大楼的脉搏跳动一般。
位于正门的两道自动门在上个月遇袭时遭到破坏,地面此时铺上了木板,另外又盖上塑胶帆布隔绝外界目光。春虎和夏目互相使了个眼色,提心吊胆地掀开塑胶帆布,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
「噢,是你们啊,别来无恙。」
「这时间为何来此?晚上最好别在外闲晃。」
「奇怪?你们已经修好了吗?」
入口左右两侧设置有台座,两头狛犬正坐镇在上头。
只是,光看它们现在的外形,应该没人看得出是狛犬。它们确实有野兽的外形,只是看起来更接近有许多可动式关节的钢像——更准确来说,就像两头机器狗蹲坐在台座上,而且造型不像狛犬,倒像是体格精瘦剽悍的杜宾犬,尤其额头上的五芒星墨印最是引人注目。
它们自创塾以来便负责镇守塾舍,为塾长的式神阿尔法和欧米加。
这两尊是以物理性的身体作为形代,归类为机甲式的式神。在芦屋道满袭击塾舍时,它们率先挡住去路,同样受到严重的损伤。事件结束后,两尊式神被运送到阴阳厅,看来赶在塾舍大楼修复完成前,它们早一步回到了工作岗位。
「可惜尚未完全修复,不得已只好将本体曝露在外。」
「待塾舍修复,应该就能恢复原貌。因此要想目睹我们威武可爱的英姿,还请耐心等待。」
「可爱?」
「难道不是吗?听说女塾生对我们有如此评价。」
欧米加淡然地——只是和拟态成会动的狛犬不同,此时形代曝露在外的模样实在辨别不出表情变化——说道。春虎和夏目听了不自觉面面相觑,露出苦笑。正是这种自然的亲近感,让它们尽管态度高傲,还是在塾生间博得了高人气。
「塾舍尚未完全修复,你们在这时间来此有何要事?」
「噢,我们只是有点在意塾舍里头不晓得怎么样了,可以进去吗?」
「你们要进去里面?那倒是无妨,只是工人仍在赶工,小心别碍着他们。」
「此外,塾舍现在没有咒术防御机能,这一点务必留意。」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