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可是我那个时候整个人手忙脚乱的,该怎么说呢——是有哪里不足吗……还是哪里搞错了呢。」
春虎没发现童年玩伴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的眼神,回顾起自己那场模拟战。
虽然试了许多种方式,但最后什么收获也没得到就结束了,这是他最真实的感想。
和回想大友与道满的那一战时一样,实际在咒术战中,他也有种最重要的部分无法明确聚焦的感觉。
——真是没用啊。
脑中的形象背离现实中的自己,两者间的差距让春虎心浮气躁,宛如全身被一条沉重的铁链捆绑一般。不应该是这样的吧?他如此心想,却又达不到心中理想。难不成是因为亲眼目睹大友他们的对战,理想一下子设定得太高了吗?
「……欸,空。」他陷入沉思,喃喃自语似地问道。「你今天觉得如何?有像是……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吗?」
「……此、此话怎讲……?」
「嗯,这很难说呢。」
「难说……啊!难难难、难道是在下有疏忽之处?」
式神立即现出实体,打算跪在地上谢罪,春虎和夏目连忙阻止。毕竟他们人在大街上,要是让小女孩当着大庭广众在路边下跪,搞不好会有人跑去报警。
「不对不对!我指的不是你,是我自己。你还是先隐形吧,拜托你了!」
「春、春虎大人吗?春虎大人怎可能有疏失……啊,但是——」空再次消失身影,战战兢兢地说:「比试中,在下察觉春虎大人数度强忍疼痛,不知您是否身体欠安……?」
听见这话,夏目惊讶地问:「有这回事吗?」春虎也想了起来,把手掌按在左眼上。模拟战结束后,因为疼痛消失,他也就忘了有这么一回事。
「确实……每次在我要集中注意力,『视』得灵气或是咒力流向的时候,就会特别痛,也许是用力过度吧。」
「太用力吗?」
夏目望向春虎的左眼,有些纳闷地低声咕哝。
「不过……虽然说是『视』,其实灵气和咒力不是用眼睛『看』,而是靠『感觉』,你也是这么做的吧?这和视觉没有关系。」
「这我也知道,只是一旦情况危急,我还是会忍不住用眼睛看,可能因为我天生不是见鬼吧。」
说着,春虎摸了下左眼眼角下方的五芒星印。
那是春虎成为夏目式神的契约印记,这咒纹同时也是夏目在春虎身上施术的象征。
春虎不具备阴阳师最基本的能力,缺乏见鬼的才能,因此虽出自分家,名门土御门家出身的他直到一年前都还在一般高中就读。不过,就在他决定走上阴阳师这条路,成为夏目的式神时,她以咒术授与了他见鬼的能力。现在春虎姑且能行使术法,都是多亏了夏目施加的咒术。
「……这样啊,这么说来也是。最近都忘了我本来不是见鬼,原因可能就出在这里。」
原本自己不可能成为阴阳师,是用咒术勉强弥补了缺陷,说不定随着实力进步,这问题也逐渐浮上台面。不对,从客观的角度思考,这可能性相当高。
「若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就糟了,根本没办法解决……欸,夏目?不能干脆连我的右眼也施加同一种咒术吗?」
「这咒术不是施加在『眼睛』上,而是为了能够『感觉』,而且……」夏目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实说,那咒术结合了好几种术式,再由我加以整合,而且……其中最基本的术式连我也不是很能理解……」
「咦?是、是这样的吗?」
「对……那是以前父亲教我的术式,其他还有一些广为人知,可以让人暂时拥有见鬼能力的咒术,不过我施加在你身上的是土御门家秘传的术式……我心想将来可能有需要,所以努力背了下来,实际上那是相当复杂的术式。」
明明是现在正在自己身上发挥作用的咒术,他直到现在才知道是什么样的术式。他忍不住想看看自己脸颊上的印记,当然,他不可能看得见。
「……如果之后左眼还是一直感觉到疼痛,再请父亲『视』一下术式吧。啊,说不定叔父也知道这术式,能帮忙进行对我来说过于困难的细微调整。」
夏目口中的叔父指的是春虎的父亲。他出身土御门分家,又是阴阳医,也许和夏目的父亲一样清楚施在春虎身上的咒术。夏目大概认为,与其拜托关系不是很密切的亲生父亲,拜托春虎的父亲还比较容易开口。
「好吧,我再去问问看。这么说来,我们好久没说到话了。」
「嗯,如果在意的话,这是最妥当的做法了。」
「好……话说回来,夏目,这么复杂的术式,真亏你记得住。你说将来有需要,可是一般来说,几乎用不到可以让人成为见鬼的术式吧?」
「咦?还不是因为你——啊,没、没事!碰巧,碰巧罢了!呃……只是刚好我对这术式有兴趣。」
望着突然面红耳赤,强词夺理的夏目,春虎不禁愕然,愣愣地应了声:「噢。」
现在回想起来,春虎当时突然向夏目要求「希望能成为她的式神」,也就是说,夏目是在那时当场整合出让春虎成为见鬼的术式。该说她厉害吗?简直像是早在好几年前就为了这一天做好准备,这种事情春虎实在做不来。
——不过……对了,我成为见鬼还不到一年呢。
因为习惯成自然,导致忽略了可能的风险。反过来说,都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临时整合的术式会出现漏洞也不奇怪。
追根究底,上个月的那件事应该就是起因。受到大友与道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