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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塾长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条。
她没有交给一旁的京子,「夏目同学。」反而递给夏目。夏目惊讶不解,从塾长手中接过纸条。
春虎从一旁窥看,冬儿等人也凑了过来。
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
『暂借』
春虎等人偏头不解。
「……这是什么?」
夏目困惑地问道,塾长又伤脑筋似地叹了一口气。
「对方拿走『鸦羽』后,只留下这张纸条。你觉得呢?」
「呃,这么说我也……」
「笔迹,你不觉得眼熟吗?」
夏目满脸讶异,又重新打量了一次手中的纸条。纸条上只有两个字,她一时没认出是谁的笔迹,不过——
她心头一惊,抬起了头。
「这该不会是父亲……?」
塾长朝哑然的夏目点了点头,一旁的春虎听见这话忍不住目瞪口呆。
「夏、夏目的父亲吗?」
「……抱歉,之前一直瞒着你们。老实说,上个月——刚好你们因为实技合宿离开东京的时候,他来过阴阳塾一趟。他来得很突然……现在回想起来,他那次来应该就是为了带走『鸦羽』。」
「可、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夏目的父亲为什么要拿走『鸦羽』?而且还隐瞒塾长,擅自做出这种事——」
说着说着,春虎忽然全身僵住,想起上个月在合宿夜里,铃鹿提过这么一件事。
——『据说可以使用「鸦羽」来判断对方是否为夜光转世。』
其他五个人似乎也马上联想到同一件事,所有人的视线全集中在夏目身上。夏目脸色苍白,双眼凝视着纸条。
不过——
「……他恐怕是早有预感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情,才会事先带走『鸦羽』。这事鲜为人知,他其实是位相当优秀的观星术士。」
「就、就算是这样……」
「你们仔细想想,他带走『鸦羽』是一个月前的事,如果他有『其他目的』,也早已经达成了,他这人的个性就是这样,讲求速战速决,效率高得吓人。」
塾长这么说,试图安抚塾生的情绪。
说不定她也知道铃鹿说过的和转世相关的可能性,春虎偷瞥了下塾长的脸色,没能看出她的真正用意。
「就结果来看,多亏有他,才能阻止『鸦羽』落入芦屋道满手中。现在暂时交由他保管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夏目的父亲带走『鸦羽』是为防范道满的袭击,现在那个家伙死了,不是应该放下心来,催他尽快归还吗?」
一直默不吭声的冬儿不解塾长为什么这么说,提出了尖锐的质问。冬儿这么一问,春虎也同时注意到这一点。
六人朝塾长发出无声的质疑,塾长轮流望向他们每个人的脸,「这也是大友老师托我转告的话。」沉重地开了口。
「他说『芦屋道满虽然死了,但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完全消灭。』、『目前应该不需要担心,不过千万别因此松懈。』——好好,我很清楚你们想说什么,所以就由我来代表你们,说出你们的心声吧。」
六人听得目瞪口呆,塾长接着厌烦地开口说道。
——喂,别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4
深夜。
外头哗哗下着雨,这阴沉了一整天的天色在日落后下起豪雨,雨势始终没有减弱的迹象。
在东京都内一栋公寓顶楼,有间复杂宛如迷宫的房间,四处置放诡异的物品,散发出不祥又有些邪媚的气氛。
少女沿着房间走廊走去,脚步悄然无声。
她没有在这迷宫般的房间里迷路,反而驾轻就熟地一路走向目的地。昏暗灯光诱使人眼花缭乱,少女身上的白衣如火光般摇曳。
她走到了迷宫最深处的一间小书斋。
那是一间和室,墙边书架高及天花板,榻榻米上东西胡乱散落一地,最里头供奉了一座祭坛。书房里只有一小部分露出榻榻米,也就是在祭坛前方,放置矮桌的那一小片空间。
少女恭敬地在狭小的空间坐下,望向矮桌。桌上放着一叠折起的纸,以及留给少女的纸条。
她先拿起纸条大致看过一遍,「真麻烦。」语气平淡地喃喃嘀咕,然后拿起另外那一叠折起的纸。
她翻了翻内容,里头全是咒文,开头写道:
『在此谨向泰山府君,冥界诸神禀告。』
确认内容后,她轻轻点了个头,把纸——记载祭文的都状整齐地重新折好,接着再次读起纸条,而且是一字一句地仔细详读。读完,「真是麻烦死了。」她喃喃发着牢骚,又说:「我是弟子,不是式神。」
抱怨归抱怨,少女很清楚自己应尽的本分。
她站起身,把放着纸条和都状的矮桌撤到旁边,直接面对眼前的祭坛。
祭坛上放着一个格格不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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