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也是闲着,才会登门造访。」
「……藤原老师他们……您在一楼对上的那些老师还不足以慰藉无聊吗?」
「嗯?噢,你说他们啊。是啊,我就直说了吧,那种小角色我看到都腻了,和他们交手也是无聊,倒是狛犬有意思多了。」
「…………」
「呵呵,别摆出那种脸嘛。用不着担心,我只是打倒他们,没取他们性命——噢,只是狛犬的形代需要修缮一下罢了。」
听见道满的悠然回应,春虎忍不住低声哀叫。
——藤原老师?狛犬指的是阿尔法和欧米加吗?
昨天他们才刚接受过藤原的训练,实力如此坚强的人居然会遭道满嫌弃「无聊」,春虎实在无法相信。
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藤原即使是担任过祓魔官的高手,道满——『D』毕竟是长年耍弄咒搜部,本事高强的咒术者。之前发生鵺那件事的时候,连人就在一旁的木暮和镜也遭他先发制人,今天他更是单枪匹马攻下了阴阳塾。
如果他是「真正的」芦屋道满本人,实力即使说是史上首屈一指也不为过,可以与土御门夜光相提并论,甚至在他之上。
传说中的阴阳师,芦屋道满。
在遭无数的式神围攻,逃进结界与他对峙后,春虎这才实际体会到眼前的老人是「何许人物」,不对,是总算能窥探他深不可测的「不明实力」之一角。
「好啦。」
道满愉快地说。
「我还有时间,要来玩什么好呢?」
「……唔……!」
春虎立即做好应战准备——虽然内心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祭坛结界不晓得能撑到什么时候,要是遭到破坏,届时势必得面临直接开战的局面。光留在这里的式神就已经是难以应付的强敌,要是和两只鬼以及道满本人对战,他一时之间无法想象那会演变成什么样的景象。万一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也只能不顾一切奋战到底。「……接下来只能靠神明保佑了吧……」冬儿认命似地喃喃自语。遇上这种状况,实际上也没有制定战术的余地。
但是——
「夏目同学?快住手。」
「——不,请别阻止我!」
塾长忽然低声喝斥,夏目也小声回应。两人的交谈让春虎分了心,不过他很快明白了她们这番对话的意思。
有好一会儿没有动静的玻璃破碎声再次从楼下传来,破碎声长而响亮,接着响起东西猛烈劈过强风的声音。春虎转头一望,一条光带正由屋顶边缘朝高空飞去。
「北斗?」
那是夏目的式神,留在塾舍内楼梯的北斗。
飞上高空的龙在空中翻转长长的身躯,金黄龙鳞卷起光芒,往四周散发神圣灵气,宛如阴天里升起的旭日,就连道满也仰头射出了锐利的目光。
「——土御门家的龙啊,这倒是有意思。」
盘旋在上空的北斗不可能听见这话,却直盯着下方的道满,发出雄伟的咆哮,笔直袭上前去。即使早知道那是夏目的式神,那魄力还是让人不禁腿软。
然而,道满对北斗的攻击完全不为所动,他身旁的鬼则是以不输北斗的速度,敏锐做出反应。
鬼一跃而上,分头迎击袭来的北斗,其中一只鬼跳到道满面前充作肉盾,另一只从侧边攻击北斗的长躯。鬼的外表看来笨重,动作却很敏捷。
面对鬼的攻势,北斗的行动又更加俐落。
它忽视挡在前方的鬼,在空中转过身子,反过来咬向袭上前来的鬼。跳上半空中的鬼无处闪躲也无从抵抗,就这么被龙一口咬住。电光石火般的攻击。也许北斗打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道满,而是保护他的鬼。
北斗的巨牙深深咬入鬼的肩膀,接着甩了个头,把身上出现剧烈裂核反应的鬼抛向另一只鬼。
两只鬼撞在一起,纷纷往外飞出。北斗如踹踏空气般在空中踹了踹脚,为了乘胜追击又往鬼追了过去。
两只鬼落在屋顶一角,一只仍无法停止身上的裂核反应,另一只鬼把它推开,站起来时,北斗已经逼近眼前,从鬼身边穿了过去。
北斗趁错身时伸长了爪子,撕裂鬼脸,鬼庞大的身躯出现裂核。接着北斗又把爪子搭在屋顶边缘,瞬间调整好架势,伸长了身体,第三度攻向鬼。这样的举动正证明了它认定道满的鬼是强敌,必须彻底打倒。
两只鬼因为裂核动弹不得,北斗咬住其中一只,高高地仰起头,又用爪子抓住另外一只,压在屋顶上。春虎一眼就看出胜负已分,而且是压倒性的胜利。
「厉……」
——厉害……!
北斗今天的表现气势如虹,显然不同于以往。过去在与「装甲鬼兵」和鵺对战时,它从不曾展现出如此「威力」,会出现这样的差距,北斗并非唯一的原因。
是夏目——
春虎望向身旁的夏目,夏目没有察觉春虎的视线,精神全集中在北斗身上,凛然的侧脸更显得严肃。
原本夏目只要遇上紧要关头就无法发挥原有的实力,不擅长应付危机,一碰上意料之外的情形就惊慌失措。
不过,现在的夏目累积了不少实战经验,解决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危机,尤其今天「说不定是我的错」这样的意识更发挥效果,她那强烈的责任感在战场上也同样支持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