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虎。
「你想想,现在遭到袭击的不只是阴阳塾,还有阴阳厅。阴阳塾和阴阳厅在同一个时机遭受攻击,这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而且照这情形看来,基本上『多人犯案』比『单一嫌犯』的可能性更高。」
「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懂吗?芦屋道满——『D』这位阴阳师被认为和双角会有往来,这次的袭击很有可能是双角会,也就是夜光信徒搞的鬼。这么一来……」
——他们的目标就是我了。夏目沙哑着嗓音说道。
夏目这话确实有一番道理,如果她的推测正确,和其他塾生一起避难的结果恐怕是反而把他们卷入这起事件,方才要她「别在意」的春虎,一时之间也无法否定她的疑虑。
「等一下,夏目同学。刚才冬儿也说过,如果攻击的目标是你,祖母早就直接把你叫去,当面提出警告了。」
「不,仓桥同学,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不过塾长不一定看得出芦屋道满在打什么主意。只要有一点可能性,就不能太乐观,我不能害其他人也陷入险境。」
不管京子再怎么说服,夏目的口气坚定,从她脸上的表情也能看出她没有退让的意思,因此京子也没再多说什么。
冬儿咧嘴笑了开来,铃鹿用鼻子哼了一声。
春虎则是早已下定决心。
「……我明白了,我们就尊重夏目的意见吧。只不过——夏目,你可别想孤军奋战。」
他语气强硬地表示。夏目凝视着春虎,接着轮流望向冬儿、京子和天马,最后目光落到铃鹿身上。
冬儿——事到如今——没表示意见。
京子点了点头,露出肯定的眼神。
天马脸色苍白,但始终没有逃避夏目的视线。
铃鹿则是斜眼仰望着她,冷冷地说了句:「……随便你。」
铃鹿故作冰冷,口气冷淡。遇上这种时候,除了夏目和铃鹿的其他四个人反倒笑吟吟地望向彼此。
「就是说啊,你就算跑去和其他人一起避难,也没人可以聊天嘛。」
「什么?开什么玩笑,蠢虎!你说反了吧。这种时候跑去和那些爱哭的小鬼头避难,烦都被烦死了——」
「咒力遭到封印这件事要是曝光,你『十二神将』的偶像地位恐怕不保呢。」
「吵死人了,头巾男!要应付那种粗糙的式神,我就算不用上真本事也游刃有余!」
铃鹿怒吼驳斥,气得满脸通红,做作的模样全毁于一旦。
不过——「……谢谢。」夏目认真道谢,红了脸的铃鹿听了一时说不出话。「我、我就说随便了。」她慌了手脚,连最擅长的耍嘴皮子也做不好,说得支支吾吾,最后甚至哼地一声甩开了头。
春虎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头(要是真的这么做,肯定会惹得她恼羞成怒)。冬儿为应付紧急事态安排的阵容在这时候终于成形。
——没错,不只有我和夏目,现在我还有这么一群伙伴,不需要害怕。
春虎朝冬儿使了个坚定的眼神,冬儿见到后轻轻扬起了嘴角。
餐厅的塾生全走光了,只剩春虎等六个人留了下来。
冬儿望向众人。
「好,我们也离开这里吧。另外我们要分开行动的事情最好也先向老师报告,既然没办法联络塾长……京子,你派简易式到咒练场传话——」
「春虎大人!」空突然大叫。
一行人吓得身子一颤,接着「砰」一声,剧烈的撞击声传来,四周随即落下微弱的阴影。
春虎转过头,吓得目瞪口呆,一只式神就贴在他们身旁的窗户外头。
式神的体长约一公尺有余,覆盖体毛的四肢让人联想到堕入地狱的饿鬼,背上长出乌鸦般的羽翼,背后又有一条与蛇相似的尾巴,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式神的头。那颗头大得非比寻常,面容则是如乌龟化成了人形般丑陋不已。
扭曲变形的身影宛如随手乱画的妖怪,凶猛中又带有低俗的幽默感。
也许是因为接触到结界,式神全身出现激烈的裂核反应,但即使杂波窜遍全身,式神依然不肯离开窗户。不仅如此,它甚至试图把脸贴在窗户上,血红的眼珠子凶狠地盯紧了塾舍内的春虎等人。
空倒竖起尾巴,拔出爱刀『捣割』,春虎也反射性地朝式神举起锡杖。
「噢,原来在这地方啊,从鵺那件事后我们就没见过面了呢。」接着,式神猛然张大了嘴,说出人话。
那耳熟的嗓音听来年轻又处处充满轻蔑,正是那天晚上轿车里的老人——芦屋道满的声音。
「你这家伙……!」
「呵呵呵呵,抱歉引起这么大的骚动。我说过会引颈期待,结果我还是违背当初的承诺,主动来找你们,请见谅。」
「你、你果然是那个时候的老头子!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春虎朝式神吼了回去,深怕一松懈,腿也跟着软了。
听见他这问题,道满的式神开心大笑。
「不过是一点杂事罢了。刚才我向这里的塾长解释过,我事情办完就走,这些式神也不会出手,这次的事情对我来说同样是突发状况呢。」
相对于颤抖着摆出架势的春虎等人,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