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days in nest II & GIRL AGAIN 二章 六人会议

; 『变身?』春虎、夏目、京子和天马异口同声地说。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冬儿平心静气——貌似愉快地取下额头上的头巾。

  ★

  他们有不少事情需要整理,就连大家「理应」都知道的状况,也需要再重新确认彼此之间的认知与理解。

  夏目是夜光转世这传言就是一例。京子和天马一直避开不敢接触这个话题,现在也成了不必要的顾虑。

  其他像是夏目被夜光信徒盯上这事自不必说,还有发生在两个月前的灵灾恐怖攻击,也经由每个人各自补充说明,厘清顺序,重新检视起事情发生的经过。

  芦屋道满这名字一出,就连京子和天马也不禁失笑,没把事情当真。铃鹿接着解释咒搜部锁定的『D』案件,他们听了脸色一变,神情比先前更加严肃。

  不清楚铃鹿本性的京子与天马对谈话内容非常吃惊,铃鹿的言行举止也让他们大受惊吓。每次只要铃鹿说话的口气粗鲁了一点,他们就赫然一惊,像是碰上烫手山芋,迟迟无法决定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应对。

  铃鹿没把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态度冷淡,继续说了下去。

  「大家都把夜光信徒当成同一伙人,其实也不是所有家伙都那么偏激。再说,尊敬、崇拜夜光的咒术者不在少数,事实上,在两年前的灵灾恐怖攻击发生前,还有不少咒术者公开肯定夜光的成就。」

  一般人普遍认为,夜光为导致东京灵灾频传的根本原因——这里说的一般人指的是多少有咒术相关知识的人——因此多把夜光当成祸害。

  只是,夜光同时也是位天才阴阳师,为代表现代咒术的『泛式阴阳术』奠定根基。在有志学习阴阳术的人眼中,他毫无疑问是位留下丰功伟业的伟大人物。

  「两年前,由于部分夜光信徒发动灵灾恐怖攻击,盲目崇拜、信仰夜光的人被贴上危险的标签,你们口中谈论的『夜光信徒』就是指那些人。那个时候发动恐怖攻击——业界称为『上巳大祓』的主谋,是当时的国家一级阴阳师,一个叫做大连寺至道的男人。」

  「他同时也是我的父亲。」铃鹿淡然说道。除了冬儿,其他四人无不把视线转向铃鹿,半晌说不出话。

  冬儿接着铃鹿的话,解释刚才大家见到自己体内存在的鬼,就是以大连寺至道为核的动态灵灾衍生而成。四人原本就知道冬儿被卷入灵灾,变成生灵,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了解详情。

  「部分偏激的夜光信徒疑似组成地下组织,发动恐怖攻击的也是他们,听说铃鹿的父亲也是组织成员之一,三番两次跑来骚扰夏目的恐怕也是同一群人。」

  「地下组织?」听着冬儿解释,春虎不解地摇了摇头。

  「那种像漫画里会出现的东西,真的存在吗?」

  「有,就叫双角会。」

  「此外——」铃鹿再度开口。「刚才提到的『D』被认为与双角会勾结,他会出现在你们面前,说不定和这也有关系。」

  「……这意思是,芦屋道满也是双角会的人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那家伙加入双角会的证据……其实连他是不是真正的芦屋道满,咒搜部应该都还没掌握到确切证据。」

  春虎听了铃鹿这番话不禁咬牙,京子、天马甚至夏目也是一脸凝重,沉默不语。

  他们这么讨论了老半天,谜团依旧没有解开,反而更突显出他们面对的问题有多困难,而且复杂。只是就算这样,也总比一无所知来得好,他们谁也不愿先逃避现实,事后再来后悔莫及。

  「我们现在掌握的资讯就这么多。夜光信徒——双角会盯上夏目,包括身分不明的『D』在内,今后他们很有可能会持续想方设法地接触夏目,而且现在好像还有双角会的成员混在阴阳厅里,我们不知道敌人潜伏在什么地方,千万不能疏忽大意。话虽然这么说,不过目前也无计可施……大家必须先认清这个状况。」冬儿轮流望向其他五人,做出结论。

  铃鹿、春虎和夏目的反应都不及京子和天马来得震惊,幽暗中也能感觉到他们的神情较来时僵硬。不过,也怪不得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

  冬儿像是察觉两人内心的转变,向他们开口问说:「你们还有什么事情想知道吗?机会难得哦。」

  只是,提出问题的并非他们两人。

  「……呃……大连寺同学。」

  发问的人是夏目。铃鹿倚着墙,听见夏目这一声呼唤,看得出她的身子颤了一下。

  「……请老实告诉我,我……我真的是土御门夜光转世吗?」夏目问,神情相当严肃。

  「夏目——!」春虎忍不住叫出声,京子、天马——就连冬儿也变了脸色,望向夏目——

  接着凝视铃鹿。

  铃鹿的脸色一沉,朝夏目投去刀剑般锐利的目光。

  令人不禁屏息的时间缓慢流逝。

  过没多久,铃鹿冷静地放松全身力气,阖上双眼,承认说:「……我无法断言。」

  想当然耳,夏目拒绝接受这样的答案。

  「可是你在去年……」

  「那时候我是认定过你是夜光转世,可是……老实说,那个时候我也只有一条路可走。当时的我认为,为了达到我的目的,大前提是认定『你就是夜光』。」说着,铃鹿耸了下肩。

  铃鹿自尊心高,肯定不想老实承认自己是基于乐观猜测来采取行动,但她完全没表现出高傲的模样,毫不犹豫地承认自己的过失,那种理性的态度让人记起她原本是位研究者的身分。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