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春、春虎大人——」
不知何处传来结巴的轻细嗓音,唤起春虎的注意。那嗓音来自隐形保护主人的——春虎的护法式式神,空。
「怎么了?」春虎回问,一旁的冬儿率先察觉有异。
「嗯?简易式的式神吗?」
摺叠的纸片如蝴蝶拍打双翅,靠近春虎等人。那是简易式式神,式神的一种。
简易式式神飞到春虎等人身边,霎时停止动作,春虎马上伸出手,接住落下的纸片。
纸片——不对,仔细一瞧才发现那是个白色信封。
「什么嘛,又有人送情书给夏目啦?」
冬儿语带嘲讽,夏目面露困扰,双颊微微泛红。
夏目样貌俊美,成绩更不辱名门声誉,是阴阳塾里众所瞩目的资优生,而且与男同学之间有暧昧情愫的谣言,不知为何并未为她带来不好的影响。
「不过,这一阵子真是奇怪。在你们入塾前,我从来没收过这种东西。」夏目纳闷地说。
夏目长久以来受不祥「流言」缠身,基本上她本身也散发出不容亲近的冷漠气息,因此尽管备受关注,却没人敢贸然接近。
冬儿听了咧嘴一笑。
「迟钝的家伙,这还不是托我们的福。」
「什么意思?」
「土御门本家下一任当家原本高高在上,却被我们这两个转学生拉低程度,降到庶民阶级来啦,再加上没那么装模作样——所以变得容易亲近多罗。」
「什、什么装模作样,真没礼貌。」忧目不服气地驳斥冬儿这番言论,不过或许是自己心里也有数,反驳的语气显然不太有自信。冬儿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
「老往自己脸上贴金,不如靠本质一决胜负。不管对方是男是女,结果证明还是这样最受欢迎。」
「……哼,这话由你来说真没说服力,你自己还不是一天到晚要帅。」
「那你就错了,我这是与生俱来的魅力。」
夏目愣望着一脸正经的冬儿,摇了摇头。
「反正就算拒绝也不能不回信给对方——春虎,那封信是谁……咦?春虎?」
夏目转过头,频频眨眼,突然发现刚才还在身边的春虎不知去向。
「……奇怪,冬儿,春虎人呢?」
「……我也不知道。」冬儿也是一脸不解,四下张望。
「难道他去洗手间了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两人大惑不解,面面相觑。
☆
在下午的课堂开始前,春虎才终于回到教室。
他推托自己突然肚子痛,放学后也把担心的夏目先打发回宿舍,匆匆冲进厕所。
在夏目离开塾舍后,春虎这些诡异的举动立刻真相大白。
「那封情书是给你的?」
「没错!午休时间那封是给我的情书,那不是送给夏目,是给我的情书!」
「那人实在太不小心了,怎么会搞错信封上的名字——」
「你居然问也不问就说是对方搞错?信里内容写的的确是我没错!」
在塾舍大楼后头的逃生梯底下,春虎正兴奋地和冬儿聊天。冬儿身旁还有同班同学百枝天马,一样是被春虎传简讯叫来了这个地方。天马似乎还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茫然地听着春虎滔滔不绝。
「……唔,也就是说春虎同学收到了情书吗?对方是谁?」
「好像是二年级的学姊,叫做木之下纯。天马你知道是谁吗?」
「不,我没听说过。」
「唔,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知道才叫你来的……」春虎脸上瞬间闪过遗憾,又马上恢复激动的神情。「总而言之,在流言满天飞的时候,有人给了我一封情书,果然还是有人不相信那种胡言乱语。我一发现这是给我的情书,心情就像是击出了一记逆韩全垒打,好像过去的行为都得到了原谅……」他右手在胸前用力握拳,说得百感交集。
冬儿无奈地搔了搔头上象征自己特色的头巾。
「……你特地把我们叫来这里,原来就只是为了这种事啊。」
「别这么冷漠嘛,冬儿,你至少可以给我一些意见吧?」
「你要是想找人商量,倒不如去找夏目。」
「我怎么可能找她!何况这种事情应该要跟男人讨论吧!」
尽管不值得自豪,不过这是他第一次收到情书,要他镇定难如登天,下午在课堂上他也是好不容易才能强装平静。
「……春虎同学?你说要和男人讨论,这样不是更应该把夏目同学一起叫来吗?」
「咦?——啊!不,我的意思是……!」
天马说得有理,春虎这才惊觉失言。冬儿像在瞪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出面帮他灭火。
「天马,你也知道夏目那家伙认真又优秀,就是脑子硬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