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困惑。「唔……我刚才走出塾舍的时候,还以为看见你走了进去……不过既然我是直接回来,那人又是进到塾舍,怎么可能是你……应该是我认错——」没等到郡人说完话,夏目已经拔腿狂奔。
她卯足全力冲出餐厅,没有多加解释,春虎等人也没来得及叫住她。受到那张狰狞脸孔与狠劲震慑,塾生反射性地往后跳开。
「……那、那家伙在搞什么鬼?」春虎哑然,倒是冬儿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这么说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咦?」
「我们也赶紧回塾舍吧,夏目可能有麻烦了。」
冬儿没理会春虎紧蹙的眉头,从椅子上站起身,朝春虎露出苦笑。
☆
百枝天马,阴阳塾一年级塾生,春虎的同班同学。
他个头小,身材稍嫌削瘦,发型俗气,脸上戴着一副朴素的眼镜,眉宇间带有异于夏目的稚嫩。他的容貌如暖阳和煦,看上去是个老实人,事实上心地也的确相当善良,只是异常冒失。
「奇怪?我的钱包怎么不见了?」放学后,他正要回家前,才发现钱包不在身上。
他脸色惨白,但立刻想起来可能掉在什么地方。今天在进行简易式的实技训练时,他因为找不到准备好的形代,翻遍了口袋,钱包说不定就是在那个时候掉了。
进行实技训练的咒练场位于塾舍大楼的地下室,天马一边祈祷能找到钱包,一边急忙跑向咒练场旁的更衣室。
前几天,大友老师的式神害得洪水淹进更衣室,不过现在已经修整得焕然一新。天马走进更衣室,立刻走向自己使用过的置物柜。
「——咦?夏目同学?」
他以为没人在,没想到会在更衣室遇见夏目。夏目坐在长椅上,目光呆滞地盯着眼前的置物柜。
「怎么了?你不是和春虎同学他们一起回去了吗?」
天马因为老实,和刚转进阴阳塾的春虎与冬儿——以及塾内其他塾生刻意疏离的夏目都有不错的交情。
「啊,难道你也忘了东西吗?真难得呢。」他笑嘻嘻地说,信步走了过去。
这时,夏目突然转过头,「没有。」态度生硬地做出回应。
「没有?……噢,这样啊,你不是有东西忘了带走啊?」
「对。」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呢?难道……你在等人吗?」
「没有。」
「嗯,在咒练场自行练习——」
「不是。」
「……不、不是啊。」
夏目回得冷漠,天马不禁觉得有些扫兴。
天马一沉默,夏目又若无其事地转头面向置物柜,愣愣盯着置物柜瞧。那双眼睛盯着置物柜,其实更像只是无所事事地望向前方。
「…………」
那模样不太寻常,和平时的气氛很不一样。
天马烦恼了一会儿,不知该再多聊一下,还是放任不管,「啊。」然后才猛然记起自己来此的目的。
「夏目同学,我的钱包好像不见了,你在这附近有看到吗?」
他试着询问,夏目极为冷漠地应了句:「没有。」那张脸是转过来了,只是脸上完全没有表情变化。
因为实在非常难沟通,天马无可奈何,只好自己找了起来。幸好,他马上找到钱包。和他料想的一样,应该是之前在口袋里翻找的时候,钱包一不小心掉到地上。
「啊,有了!太好了,找到了,夏目同学。」
「好。」
夏目依然回得冷淡。
钱包既然找到,应该可以回家了,但天马对夏目的样子耿耿于怀,毕竟天马的心地相当善良。
「欸,你的样子很奇怪呢,夏目同学,发生什么事了吗?如果你需要找人商量——」天马担心问道,突然发现有东西放在夏目膝上。
运动服。
还有浴巾。
一发现这些东西,天马总算搞懂夏目来这里的目的……忍不住在意。更衣室旁边是淋浴间,夏目确实前几天刚搬进宿舍,也许是宿舍的澡堂坏了……
「什么嘛,夏目同学,你是来洗澡的吗?」
语声一落,夏目突然站了起来。
夏目把浴巾和运动服放在长椅上,解开制服外套钮扣,拉下拉链,脱起上衣。
「……咦?等——夏目同学?」
天马慌了手脚,夏目依然兀自脱着衣服。
夏目一颗颗解开外套底下的衬衫钮扣,一瞥见衬衫下头白皙的肌肤,天马不自觉转身,移开视线。
「怎、怎么了?怎么突然脱起衣服?——对了,这里是更衣室嘛,要脱衣服当然是在这里脱,可是为什么这么突然……?」
天马说得结结巴巴,背后陆续传来脱衣服的摩擦声,他也搞不懂为什么,自己居然满脸通红。
「你、你如果是来洗澡,当然要脱衣服……我、我这是废话嘛。奇怪,我在慌张什么,我们都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