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而已,没什么好激动的吧?」
「胡说,你看看自己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你这是故意找碴……噢,不过我大概猜得出答案,也不会太意外就是了。」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反正你一定没办法融入大家,对吧?」
「用、用、用不着你多管闲事!何况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个意思!一丁点儿也没有!」铃鹿气得怒声咆哮,春虎只得苦笑。他在热咖啡里加入奶球。「这样不是太可惜了吗?说不定聊了之后,你会发现有些人意外有趣呢。」
「我再提醒你一次,别忘了我是谁,用你那颗没用的小脑袋好好记住吧!有趣的家伙?愚蠢,怎么可能有什么有趣的家伙,那些人的程度和我实在相差太远了!」
「除了『十二神将』,也找不到其他人在阴阳术上的实力和你旗鼓相当了吧。其实你大可不用坚持什么程度差距,就算程度差,我相信富有人性魅力的家伙大有人在。」
「你在胡扯什么,简直和个臭老头没两样,人性魅力又是什么?」
「你面前就有一个最好的例子罗。」
「天啊!拜托你别把愚蠢当有趣好吗?程度差又笨,真是太惨了~!」
「嗯,你年纪太小,还不能了解我的魅力呢……趁汉堡还没冷掉的时候快吃吧,你知道该怎么撕开包装纸吗?」
「你要是敢再瞧不起我,小心我杀了你!」
一觉得她和夏目相似,春虎的话匣子不知为何一开就停不下来。不仅如此,无法当面和夏目说的话,对着铃鹿却能畅所欲言。冬儿把事情交给自己处理,难不成是早就看穿这一点?
春虎内心微笑,咬起手中的汉堡,吃到一半才发现铃鹿额头冒汗,两眼仍盯着原封不动的汉堡。
春虎忍住窃笑,一声不吭地伸出手,不管铃鹿在一旁惊呼,默默撕开包装纸,放回她的餐盘。
铃鹿愣愣张大了嘴,接着说:「……啧!原、原来这么简单!只是撕开而已嘛!」
「没错,正是这么简单。」
「我要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
「欸,你怎么恩将仇报啊。」春虎笑说,喝了口咖啡。
他事前没料到和铃鹿聊天居然是这么开心的一件事,而且铃鹿即使嘴上抱怨,从聊天的气氛中可以得知她同样乐在其中。不过,要是戳破这一点,她肯定又会闹起脾气。
「我说你啊,你在班上也保持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就好啦。」
「笨蛋,你要我说几次才懂,我需要顾及立场。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立场?」
「那个立场对现在的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什么?你到底在胡说——」
「我问你,自己是『十二神将』的身分真有那么重要吗?」
「呃——!」
铃鹿一时说不出话,情绪低落,春虎害怕也许是自己在无意间接触到敏感话题,连忙继续说了下去。
「唔,当然我是不懂『十二神将』的自尊有多高啦,也不清楚你坚守的是什么样的立场。不过你这次进阴阳塾,我认为是个大好机会,而且……你哥哥的事情也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你得考虑一下自己的将来,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目标。」
春虎说得坦率,语气一如往常。他这番话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铃鹿听了却睁大了眼,凝视春虎。她红着脸……圆睁的双眸隐约有些湿润,紧抿着唇瓣,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春虎没有其他意思,但一见到铃鹿的反应,「呃。」他忍不住反省起自己的发言。「……对不起,我太迟钝了。这些事情都很重要,不管是『十二神将』的身分地位还是……你哥哥的事情。」
铃鹿的人生际遇——去年夏天她亲口提过关于父母的事情。她的双亲皆为阴阳师,由于把亲生子女当成实验品,结果害死了自己的儿子——铃鹿的哥哥。
铃鹿一出生——甚至是打从出生前就和咒术脱离不了关系。她痛恨、憎恶,但还是遭亲生父母灌输咒术。而她为了让哥哥复活,也拚了命地锻链,立志成为高强的阴阳师。
在铃鹿心中,身为『十二神将』这件事肯定有相当深远的含意。
「对不起。」春虎由衷地向铃鹿道歉。铃鹿没说话。春虎一方面痛悔自己的幼稚,一方面咬牙忍受抑郁的沉默气氛。
不晓得过了多久,「……为什么……」铃鹿低垂着头说。
「什么?」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不容易硬挤出这些话后,她又咬紧了双唇,再度沉默。但就在春虎打算开口前,她抬起了头,像是一扫心中阴霾,她固执地盯着春虎。
「……刚才和你一起的小女孩是式神吧,那是你的吗?」
「咦?噢,对啊……不过不是我做的就是了。」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令春虎一时困惑,但他还是照实回答。铃鹿听了之后,神情显得有些意外。
「那、那不是你做的吗?」
「不是,她的名字叫空,是服侍土御门分家的式神。」
「……原、原来如此,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不,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