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向她打招呼的时候,她回应的态度很随和,不过要再聊下去就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两人不约而同摇头。这两个人面对阴阳塾的「学长」倒是一点也不紧张,春虎心里这么想,没多说什么。
「而且大连寺同学只要一遇到下课和午休就马上离开教室,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对啊,我们班上也有人想向当事人打听开学典礼上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惜到最后都没问到。」
「……这样啊。」
从开学典礼上的态度看来,本来还以为她会对周围同学表现得更亲切一点。春虎之前一直担心她胡乱散播谣言,听她们这么一说,自己似乎只是杞人忧天。
——早上那件事杲然只是报复吗?
两位新生在那之后依然死缠着春虎,试图套出事实真相。春虎随口敷衍她们的问题,迅速逃离一年级教室。
放学后,春虎马上赶至一年级教室,铃鹿似乎是在前不久才离开教室。她若是与前来迎接的人会合,人很有可能还在塾舍里。春虎决定先到处找找,只是塾舍大楼相当宽敞,要靠一个人的力量找出铃鹿相当困难,即使可以拜托空帮忙找人,找不找得到也很难说。
「守在阿尔法它们那里是很有可能堵到人,可是……大家毕竟把她当成偶像,说不定她会从后门离开。」
逢人就打听铃鹿的下落大概是最确实的作法,就算早上没出那样的事情,应该也没有人不认识铃鹿。只是如果真这么做,春虎本身的风评只会愈来愈糟。这一连串骚动已经超出他的意料,更难想像要是四处打探铃鹿的去向,今后会传出什么样的谣言,说不定不知道哪一天,他就已经和铃鹿互订终生。
——还是明天再说吧?
春虎愈想愈忧郁:心情沉重地垂下双肩。但他还是决定先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堵到铃鹿。他没有前往狛犬镇守的大门,而是选择埋伏在塾舍后门。他会选择后门,是因为大门出入的人多,即使能成功与铃鹿接触,终究逃不过众人目光。为了避免招来更大的误会,最好能在避人耳目的情况下直接与铃鹿沟通。
「……唔,等等,既然有人来接她,根本不可能两个人单独沟通吧?」
毕竟是凭着一股冲动冲出来找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春虎再度陷入迷惘,最后只得将错就错走向后门。
放学过后,几乎所有塾生都从大门离开,没多少人在后门走动。春虎不自觉松了口气,今天从早就受到好奇的视线关注,实在令他不堪其扰。
——啧,真是麻烦死了。
升上二年级的雀跃与紧张感早已荡然无存,老实说,在今天早上之前,和铃鹿亲吻这回事早被他忘得一干二净。去年夏天那起事件本身带给春虎极大的影响,然而与事件中受到的其他冲击相比,铃鹿亲吻自己这件事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突发状况,他作梦也没科到这件事如今竟会带给自己如此困扰。
说不定这正是铃鹿施的咒——乙级咒术。
「而且根本没人听我解释……那时候的接吻完全是另一回事。」
趁着没有人在场,春虎大吐苦水。只是,他身边并非空无一人。
「……恕、恕在下冒昧……敢问实情是否诚如春虎大人所言?」空出声探问,语气听来戒慎恐惧又忍不住想问。
「……空。」春虎不禁抱头苦恼。「我在向夏目解释的时候你全听见了吧?我说的全是『如假包换』的事实。」
「然、然而……!」也许是再也忍受不住,空一时情急,在春虎面前现身。湛蓝眼瞳流露出肃穆,一双尖耳打寒颤似地微微抖动,小手牢握在胸前。「纵、纵为名震天下的阴阳师,仍为年幼稚女,实不该随意亲、亲……!」
「我说啊,空,不是我亲她,是那家伙趁我动弹不得的时候跑来亲我。你这老一代的人可能无法理解,现在的年轻人亲个一、两次也没什么大不了。」
「班、班上倒是骚动不小……」
「他们只是想取笑我!铃鹿肯定也没把事情放在心上,我敢打赌早上她是为了惹恼我,才故意主动提起那件事!」
春虎受不了被自己的式神怀疑,激动驳斥。他那副模样让空满脸惊恐,然而心意似乎确实传达到了。空稚嫩的脸上浮现真诚的信任,频频点头。
「亦、亦即……春虎大人对此人并无情愫……?」
「没有!一点也没有,完全没有,根本不可能!我说过好几次,我和她是仇人。怨恨——虽然我不再恨她,但也没有情爱介入的余地。」
「……是……」
空盯着春虎好一会儿,终于卸下紧张,神情显得放心不少,头上的耳朵左摇右摆,尾巴也开心地轻盈跳动。
「了、了解……恕在下失礼。」
她诚恳地道歉,脸上尽是喜色,春虎见了也不禁松了口气。然而,转瞬过后,空的双耳往上一弹,方才忐忑不安的态度仿似假象。她俐落地拔出尖锐匕首,矫捷地绕到春虎背后。
春虎心头一惊,「发生什么事了,空?」他转身向后,发现空正背朝主人,手握『捣割』守在主人背后。
空紧握匕首,在她的前方——出现了一道人影。
春虎此时人正在前往后门的走廊上,本来以为四下无人,不知何时有人从背后悄悄潜近。
一个女学生。
陌生脸孔,短发,身材较夏目娇小,制服的袖子过长,看上去不太合身。而且乍看之下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学生,仔细一瞧才发现她美得令人惊艳,这全得归因于她稀薄的存在感,即使人就在眼前.仍感觉不到一点气息,宛如一回头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