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早就做好预防措施啦。看到那把木刀断裂,真是吓了我一大跳。虽然是临时做出来的咒具,没想到居然会过热!不过,因为有了前车之鉴,那把锡杖可说是我的得意作品,实际上不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吗?况且,您的孙女也大展身手!可见昨天的策略奏效,正因为有老师的苦心安排,增进他们彼此之间的友谊,他们才能以美好的友情发挥力量,收拾掉那个邪恶的伪鬼啊!”
大友手舞足蹈地大肆吹嘘自己的功劳,小花猫式神一声不吭地凝视着义足阴阳师,露出猫惯有的多疑目光。
“再说,这次难道不是塾长太乱来了吗?您早就知道这个白痴是夜光信徒了对吧?居然放任不管……这样实在太惊险啰。”
听着大友挖苦,小花猫扭了扭尾巴,显得一点也不在意。
“我在事前只知道他和双角会有关,迟迟没有更进一步发现,这是一次很好的供机会。”
“这么说来,您果然是把学生当成诱饵,这点才叫人‘难以认同’吧。”
“我劝你尽快‘习惯’这么点小事,而且这一点我早就提醒过当事人啰。”
小花猫平静说道,大友不满地板起脸孔。
“……伪善者……”
“什么?”
“不不,什么事也没有。”
小花猫朝装模作样的大友叹了口气,接着留下苦笑的气息,转身背对大友。
“我得先去通报阴阳厅,这里就麻烦你帮忙善后了。”
“……没有加班费吗?”
“哎呀,这可是为了你可爱的学生哦?钱根本不是问题吧?”
“……问题不出在钱,是诚意……”
大友嘟哝抱怨,小花猫也不再一一开口探问了。
小花猫踩着轻快的脚步离开巷弄,下属目送上司的式神离去,朝小花猫消失的方向幼稚地吐出舌头。
3
到东京后的第一个星期天,春虎在宿舍房间里猛赶功课。
外头风和日丽,夏末的艳阳高照。原本他打算出门采买些曰常生活用品,但由于在那起事件后,他连续休息了好几天没能上课,为了赶上进度,现在正在拚命抄写整理详尽的课堂笔记。不过他其实也只是跟着照抄,根本不了解笔记内容。
送来笔记的冬儿也在春虎房内。他坐在窗边眺望窗外的和煦阳光,娓娓道出在春虎休息时打听来的事件后续发展。顺带一提,冬儿只是送笔记过来,整理课程内容的是天马。冬儿基本上在上课时不抄笔记,夏目则是又开始配合咒搜官调查,也没能好好上课。
“……到头来这个谜还是没能解开啊。”
“嗯,和我们到这里来之前一样。夜光信徒找上夏目,结果到最后还是搞不清楚他们的背后。”
在那之后,总算赶来的老师见到咒练场的情形吓了一大跳,赶紧保护春虎等人。塾长亲自连络阴阳厅,咒搜官——春虎内心对咒搜官的信任已经大幅滑落——纷纷赶至现场,进行现场搜证以及侦讯。春虎他们在深夜十点才得以离开,面导师大友在他的十分钟前才姗姗来迟,距离春虎等人遭遇危险的时间整整晚了将近五个小时。他内心对导师的评价俨然降到谷底。
后来听说逃走的咒搜官已经遭到逮捕,只是侦讯过程并不顺利。愈是深入调查,愈是淸楚显示出他其实是在毫无所知的情形下遭到利用。
“他说还有其它同志,有揪出其它夜光的信徒吗?”
“没有,似乎是记忆遭到咒术封锁,阴阳厅方面正在着手解咒,不过他们之间来往时本来就没有公开彼此的身分,能挖出多少内幕也让人怀疑。”
“……那个角行鬼呢?”
“那果然是假的,当然那家伙自称飞车丸也是天大的谎言,是遭到咒术暗示——简单来说就是妄想,还真被夏目那家伙说中了。”
冬儿眺望窗外景色,露出锐利但又飘渺的目光。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意外时,至少那东西和我见过的鬼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他说得轻描淡写,春虎却忍不住停下抄写笔记,转头望了窗边一眼。
“吵死了。”春虎微微皱眉,然后才惊觉传来声响的房间照理应该是间空房,忍不住怀疑难道有人偷偷把空房间当成仓库使用了吗?
他这么想着,不知何时恢复本性的冬儿接着说:
“有趣的是运用形代制出冒牌角行鬼和蛊毒的术式完全不同,简直不像同一人所为。”
“这、这是说……鬼式神不是那家伙做出来的啰?”
“他好像以为那是真正的角行鬼,照口供看来,有某个人在居中牵线。”
“某个人是?”
“这就不知道了。”
冬儿冷冷应道。毕竟事件本身仍在进行调查,总有一天能掌握更多详情,现在这个时间点能了解的实在寥寥可数。
这时,隔壁房间又传来巨大声响,简直像在大扫除。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虎正打算过去打探情形时,房外传来敲门声。
他于是站起身,穿过房间打开房门。站在门外的是空,她手里端着一个红色盘子,上头放着茶杯。为了主人与来客,她特地打破一楼泡来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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