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见过夏目同学,在我们……年纪都还很小的时候。”
“什、你说什么?”
意料之外的告白听得春虎大吃一惊。”真是的。”京子低吟一声,扭动了一下身子,女孩 子气的举动看上去十分可爱。
“你未免太惊讶了吧。我是仓桥家的嫡系,夏目同学也是出身土御门家的本家啊。”
“呃……也就是说两家都是名门,所以少不了交流吗?”
春虎确认道,一脸正经,京子的目光却像是看见火星人光裸着身体跳舞一样诧异。
“你是认真的吗?”
“为、为什么这么问,我说错了吗?”
京子深深叹息,春虎觉得自己愈来愈像个傻瓜。
“你听好了。仓桥家原本是土御门家的分家,只是和顶着‘土御门’名号的你不同,仓桥家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撤底分离出来了。”
春虎惊讶得合不拢嘴,这才发觉自己远比预料中的还要愚蠢。
“等、等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真的吗?难不成我们是亲戚吗?”
“用不着怀疑,我们就是亲戚没错。”
见京子答得干脆,春虎茫然地摇了摇头•
接着,他悄声问了一句:“……空,你知道这件事吗?”
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清楚感觉得出来空是顾虑自己的感受,刻意不回答。这也正意味 着,连自己的式神也明白家族内的亲属关系,春虎却一无所知,这事实实在令他大感震惊。
“呃……我、我明白了!先不管仓桥家的事——所以呢?你以前见过夏目,难道你们在那时候大吵一架,直到现在还是平息不了怨恨吗?”
“……他不记得了。”
“什么?”
“他忘记我们以前见过面了。”
京子轻声低喃。春虎闭上了嘴没再开口,不是因为京子这句话,而是她脸上的落寞神情。
春虎这才想起,自己虽只见过京子不苟言笑与气愤不平的模样,但初次见面时,那张脸庞确实令自己望得出神。此时,她的面容突然染上毫无防备的忧愁,春虎心里不由得慌乱无主。
“……你们当时的交情很好吗?”
“我们只见过一次面。”
“什么!这也不能怪他不记得吧!那不是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吗?”
确实,孩提时的夏目与京子的关系要是亲昵到足以留下深刻记忆,春虎不可能不知道这一号人物。尽管疏离了一段时间,两人毕竟在上了小学后依然经常一起玩耍。
可是——
“我记得很清楚。”
京子赌气地说,神情相当凝重。
“因为我们有过‘约定’……”
“什、什么约定?”
“…………”
京子没有再进一步回答。她没有吐露出话语,只有悔恨又悲伤的气息。
接着,她冷不防地朝春虎投去质疑的视线。
“……我问你,暑假结束后,夏目同学突然用缎带绑起了头发,那是……”
“咦?”春虎惊呼一声,随即察觉这个问题非常棘手。夏目那头飘逸长发不只在男子之中罕见,偏偏还系上缎带,会遭人疑心也是理所当然。
“那、那那、那个啊?还有那头长发,你不觉得和女生没两样吗?其实那是有咒术的含意在里头哦。那个锻带不是普通的缎带,而是土御门家家传的咒具,只是明明是个男生,这么一来看上去简直跟个女孩子一样,哈哈哈。”
春虎一边扯谎,一边拙劣地笑着掩饰。
听着春虎的解释,京子不晓得为何像是受到强烈打击。“土御门家的……”她的低喃声听来像是被迫接受早有隐约预感,又不愿承认的事实。春虎搞不懂京子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反应,内心忍不住纳闷。
京子紧咬下唇,完全不在意春虎表现出的困惑。
“……这样啊,果然没错,我就知道是这么一回事。”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还用说嘛,除了自己和土御门家,夏目同学根本没把其它事情放在眼里……不对,他对阴阳术的态度也是一样,到头来都是为了不辱土御门家的名声,才会那么积极磨练自己的能力。在他的脑子里,土御门家的名声就是一切。”
“欸,你这话未免……”
“怎么了?我有说错吗?这种事情大家都知道,没有一个人看不出来。也许你是例外,不过那也是因为你是他的式神,是他自己的——土御门家的式神,他才会出面袒护你吧?不是吗?”
错了。
春虎想反驳,一时间却开不了口。
笑着说“一起努力吧”的夏目、因为自己蒙羞而浑身颜抖的夏目,以及对式神对决视若无睹,结束后却跑来怒吼的夏目。
他知道夏目担心自己,但要是问到夏目为何担心,他一时半刻也答不上来。他相信——他想相信,内心却在顽强抵抗。
京子严肃地